他试着去给这节竹枝助力,将竹枝推着向上。
江扼一走,竹枝又一次扛不住被吹着向下。
江扼回头看了一眼,没再多管跨步向前。
在他没有看见的地方,他回头走后,竹枝稚嫩的叶一路向上飘扬,在阳光下片影灿烂。
黄花被江扼的衣袖扫过,鲜亮的颜色黯淡了一分。
单禾悠看着眼底一半黄一半白,“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江扼轻哼,“嗯?”
“村长呀。”
江扼往边上站一点,阳光重新挥散在黄花身上,他半靠着窗,“嗯,一切顺利。”
“你和恩竹师傅没有打架吧?”
“没有。”
江扼瞥到单禾悠床上那一面黑色镜子,功能是隔空传音,在灵气充沛的地方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看到对方的脸,是件好宝物。
他衣袖被人拉住,视线也随着被迫转移,从镜子到了单禾悠红润的脸颊,他挑了挑眉,不解道,“怎么了?”
“你骗我。”单禾悠分明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很浅很淡,但凑近了就闻得一清二楚。
“没和你师傅打。”
“那和谁?”
“和我师傅。”江扼说这话非常轻松,还不咸不淡地捏了捏黄花。
一看就会觉得他混不在意。
但凑近看,就好发现的确是这样。
“你师傅?”单禾悠想着上次和他师傅的一面之缘,看样子那就是个性子高傲法力超强也不太好惹的人。
“没什么事,就是手受了点伤。”江扼随便挑挑拣拣说,他抬眼去看单禾悠似有乌云压眉沉思,视线很快从她脸上移走,在黄花瓣上来去自如的手不由地掐重了几分,眼睛在花蕊和花心的微弱距离间扫荡,只有余光之中还时不时出现单禾悠的倩影。
他有一丝丝不甘心,但转念一想,但凡一个正常人听见这话都是单禾悠这副神情。
她有什么错,他才有错。
对一个人有一点不切实际的念想,就要做好凌迟的准备。
他的师傅,一个为他付出这么多的师傅,江扼还和他打架?
这就是一个人该有的思路。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坦荡明静的心有了一丝躁郁。
他此刻不想听她再问什么,想走,但柔软的花瓣像一缕微弱的羁绊拦住了他,他迟迟没动身。
单禾悠迟疑地张了张口,他低垂地头注视想要脱离的手,离开花瓣最后一点柔软的时候,他没走得及。
“他做了伤害你的事情吗?江扼,你要是还是不开心,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就和我说。虽然我现在肯定打不过你师傅,但我可以在嘴上帮你出口气。”
单禾悠气鼓鼓地说着,一低头就发现黄花被江扼掐出了几个深色的指甲印。
“啊!我的花,江扼你快住手啊!”
单禾悠要去拿开他的手,江扼快她一步,抢在她前头拎起来这一盆花放在身后。
他另一只手搭在单禾悠肩上,用力一推让她倒回床榻上,被褥轻轻盖上,“花给我,你睡觉,晚上完璧归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