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苗苗追上来,两个人围着秦岸绕圈,从这头追到那头,赵心卓仗着自己腿长欺负赵苗苗,经过秦岸胳膊旁边时被他一把拎住了。
秦岸把他交给赵苗苗:“来。”
有人撑腰就不一样了,赵苗苗得意起来,扑到赵心卓背上勒住他的脖子:“你还敢不敢学我了?”
赵心卓被她的手臂勒得仰起脖子,一边笑一边嫌弃:“快下去,自己多大力气心里没数啊。”
赵苗苗吐着舌头做鬼脸,用粤语说了几句话,秦岸听不懂,但是有点好笑地看着这兄妹俩打闹,堆在心头一下午的疲惫和烦闷也随着他们的吵闹声一点一点消散了。
别看赵心卓和赵苗苗闹了一路,但是两个人很有目的性地朝着一个方向走,最后停在赵心卓中午吃过的那家汤粉店前。
这个时间汤粉店还在营业,不过客人不多,三三两两地坐在店里闲聊,老板脖子上搭着一条浆洗的毛巾站在门口乘凉。
“大哥哥我告诉你,他们家的汤粉可好吃了,我哥饿的时候一顿能吃三碗。”
赵苗苗举起拇指大力推荐。
“阿叔,三碗牛肉粉。”赵心卓跟乘凉的老板打了声招呼,指指赵苗苗,“老样子,她的少放一半粉。”
老板应了一声,看向三人中唯一的生面孔。
秦岸见老板打量着自己,便冲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老板一脸和气地掀开门帘请他们先进:“先进来吧,饮料在冰柜里,自己拿。”
赵苗苗进门直奔她和赵心卓平时坐的那个位置,靠着墙,桌面上用黑色水笔画着奥特曼。
因为常年的擦拭,奥特曼其实有些模糊不清了,不过仔细看还是能看出用黑线勾勒的轮廓。
镇子上都是些熟面孔,也有好些人见过秦岸,时不时有打量的目光落在这三个人身上。
赵心卓去饮水机接白开水,听身后的赵苗苗热情洋溢地向秦岸介绍:“哥哥,这是我和我哥从小就爱来的一家店,你看这些都是我哥画的。”
她用手指着看起来年岁久远的简笔画,弯着眼睛说:“我哥小时候可皮了。”
秦岸用纸巾擦过桌面,目光落在斑驳的简笔画上,仿佛看到青涩幼稚的小心卓趴在上面努力乱写乱画的模样。
他的目光骤然变得柔和,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但赵苗苗还是忍不住感慨一个男人居然可以露出那么温柔的神色。
作为一个聪明漂亮,并且非常机灵的女生,赵苗苗还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觉的。
更何况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她用手托着下巴,眨了眨眼睛,冲着秦岸狡黠一笑。
“大哥哥,和我哥谈恋爱的人就是你吧?”
说完这话以后赵苗苗歪着头打量秦岸脸上的神色,心里除了好奇之外还有一些忐忑。
然而秦岸只是抬起头,眼皮往上一撩,眼神温和地看着她,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四目相对,赵苗苗握了握拳头,率先移开了目光,“算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问。”
秦岸肯定以为她是个小屁孩,什么都不懂,就知道瞎问。
大人们都是这样的。
尤其是她的爸爸妈妈,总是觉得她还小,每次家里有什么事,她如果表现出担心的样子,爸爸妈妈就会告诉她,那些都是大人们的事,她不该乱打听,她目前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怎么提高自己的学习成绩。
可她真的明白很多东西,有些道理也不需要大人来教。
她不是小孩子了,也想替爸爸妈妈分忧。
大概是看她脸上失落的表情太明显,秦岸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勾起嘴角,低声说:“苗苗,你很聪明,但是你要保密,别让你哥哥担心。”
赵苗苗一愣,转过头看着秦岸。
秦岸脸上的表情十分认真,他收回自己的手,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可以做到。”
他觉得我可以做到——
赵苗苗的目光清澈透亮,两只手依然握成拳头——不过这次是因为激动。
秦岸的语气不像是敷衍,丝毫没有轻视她的感觉,于是她也学着秦岸的样子压低声音,像个小大人一样给出肯定的保证:“我当然可以了!”
作者有话说:
苗苗:我哥老说我傻,我一点儿都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