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弃被吓得短促“啊”了一声,想收回手却被男人眼疾手快地扼住手腕。
墨川只是用犬齿在上面轻轻磕了磕,还是放过了他。
白弃发现墨川在吓唬他,并没有用力,捧着手眯起眼睛对祂笑。
有什么东西漏跳一拍,继而更加激烈地搏动。
“可怜的小傻瓜。”墨川不动声色地直起身,再次落向白弃的眼神就与看一只蝼蚁无异了,祂道:“想好怎么为你的渎神行为恕罪了么?”
在祂说话时,四周延伸的黑色触手见白弃不排斥它们的小动作,开始有意无意地缠卷一下再离开,反复试探。
“哥哥,什么是‘渎神’?”白弃生涩重复这个词汇。
墨川闭了下眼睛,耐着性子解释:“……就是对神明不敬。”
白弃很明显愣了一下,脸色都白了几分,道:“对不起,我没有不尊敬你,如果…哥哥因为我在生气,那、那……”
“罚站、关禁闭,还是教鞭打手板、抽后背,都可以。”白弃越说声音越小,深深低下头:“只是……”
“只是,什么?”墨川听到开头三个字脸色就瞬间阴沉。
少年纤长的睫羽轻轻忽闪,脑海中不受控地想起过往经历,面上虽没有什么表情,可那对紧缩发颤的瞳孔还是出卖了他的真实心境:“只是,能不能,别…别不让我吃饭?”
“最近都吃得饱,挨饿的话…再挨饿,就会很难过啦。”白弃说完紧张地抿起唇瓣,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墨川的表情,瑟缩着肩膀等待祂对自己的“宣判”。
墨川不得不需要深深吸一口气来缓解快要冲破胸口的怒火。
祂低低笑出了声,周身气压低得可怖。
饶是如此,白弃还是强忍惧意老实站在祂面前,一声不吭。
墨川又在生气了。他默默想道。
白弃会在私下直呼墨川的名字,只有面对祂时才叫一声“哥哥”,这些也都是从福利院带出来的刻板规训——叫人必须带称呼,不然不礼貌。
或许就是这些一声又一声、显得格外亲近的“哥哥”,让墨川忽然间冒出一个连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念头。
祂承认,自第一眼看到白弃,他身上的纯净气质就对诞生于恶念的邪神产生了奇怪的吸引力。
几乎克制不住想要靠近、触碰的欲。望。
还想索求更多。
可祂是邪神,邪神永远都不会对人类有除了憎恶厌烦以外的情感。
不同寻常的想法严重违背墨川的天性,一度让祂无比恼火又无从排解。
直到刚才,心电急转之下,这些天来淤积胸腔的愤懑心情忽然像被针扎了一下似地找到出口:
祂想对白弃做什么都可以。
他本来就是属于祂的东西。
念头刚起,墨川反手一压,那些萦绕的黑雾、扭曲的触手以及过于惹眼的外貌就通通收了回去。
房间里顿时一片大亮。
白弃下意识抬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