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撒娇似的。
墨川按在他背后来回轻抚的手掌一顿,后脊过电般划过从未有过的酥麻体验。
一息之后。
无数黑色触手从墨川身下经久不散的沉雾阴影里骤然冲破而出,眨眼间填满整座房间,只余下两人靠坐沙发这里的一点空间。
“……”
或许这么形容一位至高无上的邪神并不贴切,
但是,同那些到处疯狂扭动爬行的触手一起看——祂现在的状态像极了兴奋到炸毛的猫。
躁动之余,还会伴随应激。
墨川闭了闭眼,额角青筋跳了几下,棱角分明的腮边形成一点只有在用力咬牙时才会出现的凸起。
不多时,还在不停扩散蔓延的触手尽数缓慢回收,一点一点把遮得严严实实的光线还回室内。
触手一齐动作发出“沙沙”声,此时听来倒像是在嘁嘁咕咕地抱怨墨川。
恢复原状后,墨川垂眸看向臂弯里的人,白弃已经头靠着祂肩膀睡着了,从这个角度看去,上眼睑舒展着一点双眼皮褶皱的浅痕,根根分明的纤长睫毛安静地垂落。
这样柔软的画面并没有缓解墨川精神深处愈加澎湃的欲念,反而更加激化。
墨川打横抱起白弃,几个瞬移过去,把他放在房间深处的床铺上。
乍然而起的混沌念头让祂保持清醒都变得十分困难。
刚松开白弃,小脸陷在软枕里的少年立时迷蒙地把眼睛睁开条缝,喃喃呓语:“哥哥……?”
墨川只觉得不光胸口发闷,太阳穴也开始痛了起来,像是被钝锥没有章法地一下下乱戳。
祂隐晦地甩了下头,用指背蹭蹭白弃脸颊:“睡吧。”
说完,床下阴影里绕出三三两两的触手熟练钻进被窝。
白弃迷迷糊糊搂着它们,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见他呼吸趋于平稳,毫无征兆的黑雾漫起又散,墨川倏地消失在原地。
从第一眼看到白弃那刻起,待在白弃身边的每分每秒,都在墨川心中丝丝缕缕地持续叠加轻盈的幸福感。
但祂作为邪神神格,潜意识里不允许祂产生这么多的正面感受,刚刚的拥抱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同等规模的负面情绪霎时发酵成滔天的嗜血杀意。
——就像人类在看到过于可爱的东西,会触发大脑过度反应产生想要摧毁它的念头一样。
邪神本没有感知愉悦的能力。
再加上白弃的出现无疑是破坏了那一次的献祭。
这段时间墨川无时无刻不在克制着杀意度过,祂越是从白弃身上感到快乐,心中腾起的恶念就越难以控制。
祂留下几条触手在白弃身边,然后逃也似地降临祭坛所在。
…
浓重沉抑的黑雾充斥着整间地下祭所。
气氛愈加阴森,看不见的深处仿佛有巨兽盘踞。
还是受伤的巨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