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茂连忙收回视线,“没什么。”
姜念疑神疑鬼的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之前就是这样,连他没有和谁在一起玩也要弄清楚。
如果姜念没有那么敏感的话,这病说不定能好一大半。
姜念冷着一张脸上了楼,还极为用力地甩上了门,整栋别墅好像都颤了两下。
这也不是姜念第一次莫名其妙发脾气了,聂茂没有在意,见到助理有些愁容满面地站在他身边,他下意识问了句:“怎么了?”
助理一副不知要从何说起的样子,“何总被砸了。”
聂茂一开始没太在意,就何栖南的行事作风,被人记恨报复也不是多么难以预料的事。
可助理又补充了一句,“是姜先生砸的。”
何栖南从后花园走过时,姜念一不小心碰倒了放在阳台上的价值百万的水仙花,花盆径直擦过何栖南的头。
血当时就流了出来,好在何栖南年轻时没少和人干架,也算是身经百战了,没有当场晕过去,让医生来家里给他包扎了一下。
此刻,何栖南正在房间里休息。
聂茂立马有些不淡定了,要求现在就去看看何栖南。
要是把何栖南砸出了个好歹,他去哪里找像这样免费吃免费住的地方?
聂茂走到床边,何栖南头上缠着纱布,隐约透出几分黑红的血迹,男人肤色本就偏黑,失血过多也显不出病态。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脚步声有些大了,他刚站稳身子,床上的人就醒了过来,一双深邃的眼睛有些混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把他看得如芒在背,突然开口:
“念儿……”
“……”
聂茂身上顿时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也难怪姜念不喜欢何栖南了,要他他也不会喜欢的。
何栖南眼睛缓缓阖上,只露出了一道眼缝,说话时更是进气少出气多,“你能不能让我亲亲,我感觉我现在快要死了。”
“……”
聂茂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抿了抿唇,没有出声表明自己不是姜念,而是犹豫地把手递了过去。
姜念好像就没有谈过恋爱,就算再怎么厌恶何栖南,他们现在毕竟吃穿都依仗着何栖南,也得适当给何栖南一点甜头。
他本来是想要给何栖南一点甜头,但何栖南不知怎么地就将整个脸都凑了过去,如饿狼一样亲在他的手指上。
湿热感从外到内一点点侵蚀着他的手指,他感觉自己的皮与肉像是一并要被吞噬掉。
方才还信誓旦旦地觉得姜念与何栖南相处方式有问题的聂茂脑子忽然一短片,嫌弃地一巴掌删了过去。
他连忙收回自己的手,照着何栖南的被子用力地擦了两下。
聂茂眉头微皱,觉得干净了一点后才抬眸看向被他打偏脸的何栖南。
不太清醒的何栖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睫羽越颤越抖。
在何栖南即将要清醒过来之前,聂茂连忙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出了房间,魂都要掉在了身后。
…………
聂茂心有余悸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第二天餐桌上,他只顾着埋头吃饭,不去和任何人对上视线。
但吃完起身时,还是忍不住地往何栖南那边瞟了一眼,若不是何栖南头上缠了块纱布,倒是很难看出来何栖南先前被姜念砸了头。
何栖南的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了姜念的身上,而姜念的脸色并不好看,像是覆上了一层敲不开的寒霜,饭也吃得很少。
姜念明明已经敛下眼眸了,但余光总还是能瞟到何栖南如同孔雀开屏般令人作呕的样子。
他很确定自己昨天那一花盆下去后,头顶冒血的何栖南望向他时眼底已经有了几分森然的寒意。
除此之外,他昨天并没有做什么。
如果何栖南的脑子没去被砸坏的话,能让何栖南突然对他改观的,也就只有聂茂了。
正当聂茂要收回视线时,姜念突然看了过来,吓得他不敢有任何停留,放下碗筷,就去找小爱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