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逗弄的动作不停,上官溱的目光却不在猫的身上。
眼波流转,似笑非笑,挑衅地看向岳芸雁:“你说,若是此刻我被猫儿抓伤,晚上我给圣上舞剑时,圣上问起我手上的爪痕是从何而来,我该如何向圣上交代呢?”
“你觉得,圣上会帮我这个新晋的婕妤主持公道,还是向着你一个侍寝半年都还在原位转悠的美人?”
“你!”
上官溱不再理她,指尖一路流连到雪团儿的下巴,轻轻挠了挠。
猫儿嘴里发出的“咕噜”叫声,又伸出爪子扒拉了一下上官溱。
岳芸雁心头骤然一缩。
爱看热闹的祝美人本都进了屋子,又悄悄从门口探出半个头。宫女太监们不敢来触主子们的霉头,都四处散开在角落里。
院中谁也不说话,就只有猫儿“咕噜咕噜”的响声。
上官溱语气渐冷:“我的耐心可没有这么多。”
岳芸雁紧盯着上官溱的指尖,似乎她抚猫的力道又加大了些。
在门口观望的卢美人见场面僵持,刚想上来说好句话打个圆场:“岳美人……”
“对不起!”
岳芸雁的声音突然响起。
掩耳盗铃般将双眼闭紧,埋着头不看任何人,咬着牙吐出服软的话,只是字字都带着不甘:“我的错,没有管好猫,抓伤了你,对不起住了!”
岳芸雁破罐子破摔地说完,眼眶红了一片,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抽噎一下,恨恨地看向上官溱:“可以了吧!”
上官溱不置可否,也不接她的目光,只看向姚喜知。
姚喜知懂了上官溱的意思。
虽然岳芸雁这语气很明显是心头不服的,但得饶人处且饶人,她也不想再多生出什么事端,递了台阶便赶紧下。
忙以亲和的笑容相迎:“岳美人客气了,我的伤已无大碍,美人不必介怀。”
听姚喜知收受了这道歉,上官溱才从鼻中挤出一声冷哼,收了逗着猫儿的手,起身往回走。
与岳芸雁擦肩而过时,脚步顿住,突然转头与岳芸雁双目相对,挑衅一笑:“谁叫有的人不受宠呢?”
“岳美人,这句话,我还给你。”
岳芸雁后牙咬得咯吱作响,却只敢把气往回咽,转头呵斥彩云:“还不把猫抱进屋!”
一场闹剧终是以岳芸雁服软为结尾。
上官溱领着姚喜知和翠樨回了屋,翠樨忍不住羡艳道:“婕妤待小喜可真好。”
上官溱只当是被夸了,扬扬头,有些飘飘然地看向姚喜知,眼神分明是在说,还不快谢我。
姚喜知忍俊不禁,嘴里说着顺毛的话:“谢谢婕妤替我讨回公道了。”
上官溱得意洋洋地哼笑一声:“应付不了淑妃,我还收拾不了她。”还是对当初在立政殿前的事有些耿耿于怀。
姚喜知知她心事,但崔淑妃身份贵重,到底不好多说什么。
看向翠樨,笑道:“我们婕妤就是爱打抱不平的,若是今后你有事儿,婕妤一样会为你出头。”
翠樨抿嘴一笑。
姚喜知又想起刚才岳芸雁的话,踌躇片刻,还是提起了心头的担忧:“只是,方才她说起,我们与全内侍那边……”
紧张地咽了咽唾沫:“我之前找林少监,只是因为他主动向我示好,我没想卷入两个大太监之间的争斗。”
“我这么做,会不会坏事了?若是冯贵妃和高内侍真以为我们巴结了全内侍,岂不是引祸上身?”
上官溱低头沉思片刻,道:“我想,就算我们和全内侍没有关系,他们也一样会找我们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