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听到这话,才这才意识到失言,慌忙摇头。“我,我那个时候也是着急……”如此的解释,让沈煜的眼神变得复杂,他轻轻推开容音。“妹妹你病了,需要休息。”不等容音反应过来,他便转身离开。夜深人静,沈煜独自在庭院中巡视,好似在期待着什么。苏雪衣暗中观察着这人的一举一动,心中的情绪有些复杂。这人,是在等‘鬼’现身?苏雪衣忍不住的皱了皱眉,眼中多了几分愠怒。她直接撒了一把迷药,看着沈煜的脚步,逐渐变得踉跄。说起来,这迷药的配方,还是沈煜当年教她的……“苏雪衣……”此时,沈煜有些踉跄的扶住柱子,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疲惫。“真的是你?”苏雪衣躲在树后,看着这个曾经让她感动过的男人,慢慢滑坐在地。她犹豫片刻,转身快步离去。如此,沈煜这个东宫太子,是在庭院中睡了一夜。以至于到次日,宫中便是流言四起。有人说看见苏雪衣的鬼魂在御花园游荡,有人说听见她在冷宫哭泣。当夜,沈煜发起了高烧。在他的梦中,苏雪衣白衣飘飘,站在火场中对他微笑。他想追上去,却被熊熊烈火阻隔。“殿下又梦魇了,这是”忧思过度,邪风入体啊……”太医这会儿给沈煜看诊,摇头叹息。容音更是直接吓得病倒在床,整日胡言乱语。太医们束手无策,只得建议让符广来看看,却又让容音大发脾气。“那老东西竟然敢笑话本宫!本宫就是死也不用他!”苏雪衣冷眼旁观这一切,看上去像是不干事事的,而到了晚上,她便继续扮鬼吓唬容音。有时在窗外飘过,有时在镜中闪现。容音的精神越来越差,一时间连假发都不敢戴了。沈煜虽然不至于病倒,可明显是憔悴了许多。“殿下,要不要请道士?”亲卫欲言又止,却见沈煜摇头,目光看向窗外的海棠树,眼神空洞。“不必了。”他摩挲着当年苏雪衣留下来的帕子,想起当年这女子在跟前对他笑的样子……那时的她,看上去是怯懦,可眼中却像是利剑一样。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好端端的,就变成了宫人们口中形容的厉鬼?“雪衣……”他在梦中呢喃,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对不起……”苏雪衣躲在暗处,听着沈煜的梦呓,面具下的表情无人得见。她轻轻放下新配的药,转身消失在夜色中。等到了翌日,苏雪衣攥着沉甸甸的钱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在刑部大牢外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刻意放得沉重,像个忧心师父的普通学生。而蜡黄的面具下,她的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这位大哥……”此时,她瞧准时机,拦住一个正要换班的狱卒,声音刻意压低发颤,还带着几分乡下口音。“您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见见家师?我,我带了银子,我的师父叫符广……”说着话,她将钱袋悄悄递过去,铜钱在布袋里发出沉闷的碰撞声。而那狱卒一愣,紧跟着咧嘴笑了,忙摆了摆手。“哎呦,是符大夫的徒弟啊!”只见这人非但没收银子,反倒热情地拉住她的袖子,做出邀请的姿势。“快请进快请进!符大夫今早还念叨您呢!”这反常的反应,让苏雪衣的眉头紧锁。她警觉地跟着狱卒,穿过阴森狭长的走廊,潮湿的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追风则是贴着她的小腿,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您别怕……”狱卒大抵是察觉到了苏雪衣的疑虑,回头笑了笑,脸上的皱纹堆叠在一起。“符大夫可是我们这儿的活菩萨!上个月我老娘中风,多亏他三针给扎回来了!弟兄们都说,这牢里有符大夫坐镇,连阎王爷都不敢来收人!”而等转过一个拐角,眼前的景象让苏雪衣脚步一顿。只见符广的牢房,竟比寻常牢房宽敞许多。里面摆着张红木矮几,上面笔墨纸砚俱全,角落里甚至还堆着几包药材和一个火炉。老人正给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把脉,旁边还候着两个捧着锦盒的小厮。“师父……”苏雪衣嗓子突然发紧,声音里带着真实的哽咽。符广听见动静抬头,花白的眉毛下那双眼睛依然炯炯有神。虽然易容,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家徒弟。他眨眨眼,而后转头对面前的人开口。“公子这是肝火旺盛,待老夫开个方子,吃三副就好,切记这段时日莫要饮酒啊。”不过多时,那年轻人是千恩万谢地走了,留下个鼓鼓的锦囊。符广随手抛给狱卒,伸手捋了捋胡子。“拿去,给弟兄们买酒喝!”说罢,他这才转向苏雪衣,眼中闪过一丝心疼。确认周围安全,才压低声音开口。“你这丫头,你这易容,还丑得很别致啊。”苏雪衣没忍住,噗嗤的笑出声,眼泪却差点掉下来。她刚要开口,符广却摆摆手,褪去嬉闹的模样。“外头的事我都知道,那几个狱卒天天给我通风报信,丫头,苦了你了。”听到这话,苏雪衣连忙摇了摇头,洗了洗鼻子。“徒儿没事,看到师父好好的,便放心了。”符广伸手,给苏雪衣擦了擦眼角的泪,而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对了,公主的头发……”“长不牢的。”苏雪衣知道师父的意思,赶忙凑近他耳边,声音几不可闻。“我在药里掺了草药,现在长出来的绒毛,三个月内必掉。”“而且,倘若停用后的话,应当会掉得更多。”符广闻言,捋着胡子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小丫头够狠,但你想过没有,等头发掉了,她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所以我来找师父商量对策。”苏雪衣的眼中没有半分胆怯,她从药箱夹层取出一包药粉。“师父,这是一种解药的,能暂时压制那草药的毒性,但需要每隔七日服用一次。”:()我不做替身后,全京城权贵都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