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的东宫内,沈煜正在等着消息。此时他阴沉着脸,在屋内来回的踱步。侍从是时候的走上前,恭恭敬敬的禀报。“殿下,已按照您的吩咐处理好了,国公府那边已经闹起来了。”沈煜闻言点了点头,却仍旧觉得心口堵得慌。他一想到魏南初,竟然有胆量偷偷请人去娶了苏雪衣,是恨不得再捅这几人两刀。而更让他郁结的是,这魏南初能有如此的心思,是否是因为苏雪衣对其有意?两人先前必定有所见面,难不成是那女子做出什么举措,让魏南初误以为有此心思的?这个想法冒出来,激得沈煜后颈瞬间冒出了冷汗。以至于等到当天晚上,在城门即将要关闭的时候,他便换了一身行装,策马出了城。彼时,在山脚下的小院内,苏雪衣睡得正熟,突然就被一阵杂乱的声音给惊醒。他猛地睁开眼睛,正想要叫追风的时候,就见一个影子站在床前。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她心中一紧,猛地翻身坐起。而就在她刚想要开口之时,嘴巴便被一只温热的手给捂住了。那熟悉又陌生的触感,让苏雪衣身子一紧,跟着耳畔就传来了沈煜低沉的声音。“是我……”这两个字,足够让苏雪衣的冷汗倒流。她不禁瞪大了眼睛,逐渐适应了屋内的黑暗。透过窗外映衬下来的月光,看清楚面前这人的轮廓。只见沈煜穿着一身黑衣,长发有些许的凌乱,显然是狂奔而来,十分急切的。诧异的同时,苏雪衣心中带有几分愠怒。她刚想要打开这人的手臂,想要开口训斥,就见沈煜竟直接揽住她的腰身,而后翻身躺在了榻上。“你……”全然没想到当下是什么情况,苏雪衣是又惊又怒。她猛地伸手探入枕头下面,准备掏出匕首。可下一秒钟,这手腕连同整个身子,就都被这人禁锢在怀中。“别动,我不想做什么。”沈煜将额头贴在苏雪衣的脸侧,声音有些暗哑。像是呢喃,又像是请求一般的开口。“我只是有些累了,只是睡一会儿,如此而已……”那炙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让苏雪衣的身子抖了一抖。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人的温度以及那强有力跳动的心脏。腰身被沈煜的手臂环住,力道不轻不重,却明显带着禁锢,让她动弹不得。“太子殿下如此之举,倒是让小民有些不清楚了。”“您彻夜赶来,就是为了这个?还是说,有什么旁的心思?”苏雪衣尽可能冷声开口,但当下的心绪繁杂,声音还是多了几分轻颤。紧跟着,她就听见沈煜轻笑了一声,声音照比方才更轻了几分。“我此行来的目的,已经告诉你了,我就是想要睡一会儿,你放心……”此时苏雪衣的脑子嗡嗡作响,有些理不清楚思绪。她的双手握紧成拳头,掌心里面已经满是冷汗。此时的她没有任何的睡意,眼睛半眯着,试图抵抗沈煜接下来所做出的任何举动。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不过一会儿,这人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竟然,真的睡着了?苏雪衣稍稍侧过眼,就见沈煜闭着眼睛,手臂的力度稍稍放缓,显然是真的睡了过去。如此的情形,倒是让苏雪衣哭笑不得的。怎么这一个两个的,脑子都不清醒了?确认沈煜真的睡着,她原本僵硬着的身子倒是逐渐放软。只是这一夜,她几乎都没有合眼,直至天色逐渐亮起之时,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晒三竿。床榻边上的位置已然空了,连剩余的点点温度也触碰不到。苏雪衣伸手揉了揉眉心,又翻了个身,才瞧见枕边放着一封信以及一块令牌。剩余的几分睡意瞬间消散,苏雪衣缓缓的坐了起来。展开信纸,只见上面只有龙飞凤舞的几个字。不许嫁别人。苏雪衣忍不住哼笑了一声,将信纸放置在一旁后,拿起那块令牌。瞧见令牌的样式,她呼吸一滞,睫毛轻颤着。这块令牌,她当年在东宫之时,刻意娇嗔黏腻了许久,这人都不曾交给她的出入宫的牌子……此时她握着令牌,只觉得心跳加速。她很清楚,这种心跳并非是动心,更多的是源于紧张和莫名。她愈发想不明白,堂堂东宫太子这是要做什么?她当年费尽心思都没有得到的,如今却被这人主动的送上门来了?如此,接连几天的闹腾,再加上这一块令牌,让苏雪衣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彼时她吃过早饭后,坐在院子里,正在处理着先前从山林间猎来的鹿。她动作娴熟,脸上毫无表情。此时,她的思绪早已经不在这儿了……沈煜半夜闯来,只是为了抱着她休息一夜。而陆锦绝,则是每日都派人送来一些东西。这人偶尔会露个面,却也不说什么,好似只是过来瞧一眼她便离开。虽然这些人策马,路途上也不算是特遥远,但如此折腾属实是有必要吗?想到自己曾经流转于这几个男子之间,伪装成容音的样子与他们周旋,苏雪衣轻笑了一声。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思绪打断,她的眼底多了几分冷漠。看着鹿肉被切的毫无形状,纹理胡乱,她轻叹了一口气,将刀子放在案板上,伸手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眼瞧着太阳开始毒辣了起来,生怕师父在外逗留许久会不舒服,苏雪衣起身洗了洗手,带着追风出去找人。但还没走多远,她就见符广正坐在一棵大榕树下面,身边围坐着村子里的几个小孩子。平日里符广也是闲暇无事,便教孩子们读书写字。此时,这老头正摇头晃脑,声音抑扬顿挫的,像是在讲什么故事一般,煞有介事的模样。“这人心啊,可并非是眼睛能看出来的,你们晓得吗?爷爷我给你们讲个故事……”:()我不做替身后,全京城权贵都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