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子不但长胖了,就连毛都更加油亮顺滑了。
若非骡子身上拴著的韁绳化成灰他都能认出来,吕刚简直要以为老丈人牵错骡子了。
“这骡子,都是秦家人在帮忙餵么?”吕刚忍不住探头,看向牲口棚里的食槽子。
但是槽子里好像也就是掺了一些苞米粒的乾草,也没见什么特殊的饲料。
“对啊,我看都是秦家三郎照顾的。
“不服不行,秦三郎照顾大牲口著实有些本事。
“你看牲口棚里剩下的那几个,之前都不是有伤就是有病的。
“如今一个个儿精神的不行,每天还要放出去撒撒欢儿,不然根本待不住。”
老王头说完,伸手摸摸骡子的脖子道:“你看,你这骡子也就在这儿放了几天,精神头都大不一样了。”
吕刚忙道:“岳丈,那咱们是不是得谢谢人家啊?至少该把这几天的饲料钱给人家不是?”
“嗐,这个你就別瞎操心了,这里的大牲口都是村儿里的,乾草什么的也都是大家凑的,谁家需要用大牲口了,就可以来这里借用。
“因为如今是冬天,用处比较少,加上牲口棚又在秦家,才让秦三郎先帮忙照看的。
“金大哥说了,等开春儿之后,就在村里找个空著的院子,改一改当牲口棚用。
“至於秦三郎,倒是的確要谢谢他的。
“不过这就是我的事儿了,你快別操心了。”
听得岳父这样说,吕刚自然就没再说什么。
他原本还想跟秦三郎打听一下,是怎么伺候大牲口的呢!
但是转念一想,这种若拿出去,都是可以安身立命的本事了,自己张嘴就问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於是便乾脆把这个念头给压下去了。
翁婿二人牵著骡子回到家,老王太太早就把早饭做好了。
因为今天女儿一家就要回去了,所以老王太太的早饭做得格外丰盛。
不但包了小餛飩,还做了驴肉火烧。
早晨吃剩下的驴肉火烧,更是直接都包好放在了车上,给他们带著路上吃。
王秀梅跟爹娘告別之后,一上车才发现,非但自己带来的东西一样不少都还在车上,车里还多了许多爹娘给她装的肉和吃的。
“爹,娘,这些你们快留著吧,我家不缺肉吃。
老王头道:“你懂啥,给你拿的不是猪肉,都是驴肉、鹿肉和狍子肉,这玩意儿你有钱也不是隨时都能买到的。
“你娘看芸儿爱吃榛蘑燉鸡,还给你装了一些榛蘑和自家养的鸡。”
“我家也养鸡了……”王秀梅还想努力推辞。
老王太太便接过话头儿道:“你家是你家的,我给你拿的是我的心意。
“再说了,你家有榛蘑么?”
“榛蘑还真没有。”王秀梅无奈道,“附近这些村子谁不知道啊,去年大家都没採到榛蘑,只有松江村有。”
“那不就得了,快好好收著吧!”老王太太说罢,看向车厢里的吕芸嘆气道,“你说说这孩子,去年回来看著还好好的呢。
“今年一看,个头儿不见长也就算了,人还越来越瘦,头髮都乾枯发黄的。
“若非知道你是亲娘,都要以为孩子落后娘手里头了。
“如今芸儿的病有了好转,我看她这两天吃东西都比前两天更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