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说是去年的什么消息了,我连这几天老丈人家的家门都没迈出去过。
“就这扒灰的事儿,还是喝酒时听我小舅子说的呢!”
吕刚的话说得挑不出什么毛病,王铁山见没问出什么,便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眼瞅著张冀等人纵马继续往松江村的方向而去,吕刚从一开始就提著的心,始终就没彻底放下来过。
王秀梅也担心得很,小声道:“当家的,你说他们去松江村干啥啊?该不会是去村里抢劫的吧?”
“他们一共才五个人,去了村里又能干啥,村里人还能打不过他们?”
话虽这样说,但王秀梅的话还是似乎在吕刚心里扎下一颗钉子。
这可如何是好?
吕刚皱眉问:“咱们若是想掉头回村子,可有別进近道儿可走?”
“从前面那边下去,沿著山路能一直通向村尾的位置。
“咱们回去干什么?你忘带东西了?”
就在王秀梅奇怪的时候,吕刚已经调转车头,让媳妇和孩子都抓好了,自己赶著骡车飞快地上了那条小路,一路狂奔直奔松江村的村尾。
“哎呀!”王秀梅毫无防备,差点儿没摔著,双手下意识將两个孩子都搂进怀里,衝著外头道,“好端端的这又怎么了?就算落了东西,也用不著这么著急吧?”
吕刚没回答,只一味地甩著鞭子,抽打著骡子快跑。
骡子哪里受过这样的鞭打,撒开蹄子就疯狂地跑了起来。
幸亏这几天在松江村吃得好睡得好,不然怕是都跑不动几步。
车太快了,两个孩子都开始害怕,拼命地往王秀梅怀里钻。
直到跑出去挺老远了,吕刚確定没人跟上来,这才道:“你还没看出来么,那几个山匪是奔著松江村去的。
“咱们得赶紧回去给村里人报个信儿才行!”
王秀梅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还是道:“可骡子跑得再快也跑不过马啊!
“咱们这还来得及么?”
“他们总不能大摇大摆直接进村,估计还会在外面观望一段时间。
“只要咱们快点的话,应该还是来得及的。”
吕刚说完这话,就再也不吭声了。
骡子在山路上越跑越快,他必须要严密关注行进的方向。
毕竟一家四口都在车上。
万一骡子抽风直接把车拉山沟里,那可就完蛋了。
吕刚赶著骡车,一路狂奔到松江村的村尾,离著还挺远就听到有人大喊:“什么人?停下来,再不停我可要射箭警告了啊!”
吕刚其实离著老远就开始勒韁绳了,但是因为之前跑得太快,所以他这会儿也不敢勒得太紧。
不然不但骡子受不住,车也得翻。
王秀梅则赶紧从车厢里探身出来喊:“岗哨里是谁啊?我是老王家的大闺女,你认识我不?”
“啊,秀梅姐?”岗哨里的人立刻不好意思道,“抱歉啊,姐,我不知道是你。”
今天在岗哨里值守的是王大头的髮小儿范玉山,两个人可以说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