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颳得不深,只蹭了一点点皮,却也留下了一道细细的血印。
轻微的刺痛传来。
顾怀寧也是一怔,惊讶抬眼看向对方。
杯子原是刮不到她的。
可刚刚林贵人发怒,有宫人为了討好她,硬是压著她弯腰认错。
这阴差阳错的,便伤了脸。
一时间,眾人都有些心慌。
虽说德妃母子失势,顾怀寧自己也不知何故触怒圣上。可伤在了脸上,確实有些引人注目。
压著小姑娘的宫人鬆了手,一时有些惶惶。
常氏还在宫中,保不准她回去要跟母亲哭诉。
林贵人只想找个理由稍微教训下对方,没想真伤了她。
即便要伤她,也该使些不易叫人察觉的法子。
“將东西带回去!別留在这碍眼!”林贵人挥手赶人,心下惴惴。
顾怀寧带著混合在一起的药膏,应声离开。
脸上这点刮伤並不算严重,有圣顏膏的话应当不会留印。
可这次的针对也让她惊醒。
今日有林贵人,明日便有其他人。
她不能连累德妃母子,却也不能总这么被动下去。
顾怀寧带伤回了太医院,陈太医脸上未显露,可心下却恼怒不已。
林贵人是主子,他只是个太医,不便表露太多情绪。
徒弟出去的这一趟,绝对不是巧合。
郑太医也心有愧疚,特地去寻了圣顏膏来。
顾怀寧感激接下,却不打算马上就回去用。
这伤还是该留几日,让它发挥应有的作用才是。
回永和宫时,常氏和德妃都是又惊又怒。
“这小贱人疯了!胆敢这般对你!”
常氏不便说的话,德妃都替她骂了。“本宫这就替你去要个说法!”
顾怀寧劝住了她,“娘娘,不著急。不知这林贵人投靠的是哪位娘娘?”
宫中像德妃这般不站队的嬪妃不多,不是投靠了皇后,便是投靠贤妃。
与其由德妃出面,还不如將机会丟给另一方。
常氏很揪心。
她对后宫爭斗不感兴趣,只今日之事著实叫她不安到了极点。
在这宫中一日,她女儿便多一天危险。
顾怀寧费了好些工夫,这才安抚好了母亲。
翌日一早,景铭便发现了她脸上的伤。
少年原本带笑的眸光倏地一缩,立刻冷了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他盯著她的脸,皱著眉检查得很认真。
顾怀寧简单说了昨日之事。
闻言,景铭的眉头皱得更紧,显然是动了怒。
她还没见过他这般神情,是以有些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