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已经是件很值得庆幸的事,再多谢浔该拿不下,他会愧疚的,觉得自己贪得无厌,什么都想要。
“错了哥哥。”谢无濯闷闷地说,“都错了。”
是他想做,无论谢浔需不需要,而且这句话的重点是上半句,“哥哥,别人的事有那么重要吗?”
谢浔终于弄清谢无濯想知道什么,他迟了几秒才拍拍谢无濯的背,谢浔确实不在乎自己,更何况知道自己死在未来,眼下更是无关紧要。
谢无濯不一样,谢无濯眼里只有他,这点谢浔的确忽略了,他独来独往惯了。
谢无濯在等一个答案,比答案先落下的是吻,因为身高的缘故,谢浔每次主动吻怪都需要踮脚。
谢浔直视对方蓝黑色的眼睛,倾身,每吻一次,谢无濯偏头躲一次,谢浔执着的追着闪避的脸颊,嘴唇……十几次下来谢无濯溃不成军地掉眼泪。
谢浔边吻边告诉他,哥哥爱你,在乎你……“也在乎自己。”作为最后的结语。
情绪到了,说出口的话真假掺半,谢浔不会爱自己,刚学会爱怪,方法笨拙又可怜。
谢浔继续拍拍谢无濯的背,没有伸手指头的敷衍承诺:“好了好了,我发誓没有下次了,不哭了。”
还想有下次,“真的没有了吗?”
“真没了,我都发誓了。”谢浔说
“……”
谢无濯的情绪被短暂的安抚下去,攥着谢浔因幻痛发抖的手,“疼不疼啊?”
“不疼。”谢浔经历过幻痛,信息素紊乱时尤为明显,疼的不清不楚,迷迷糊糊。
怪物能在无形中察觉到很多事,比如哥哥又在撒谎。谢无濯抬了下眼,把话咽进去,换了句,“哥哥,我想让你依赖我。”
谢浔觉得抱的差不多,推推松开,闻言难掩惊讶,深觉不太对,“怎么这样想?”
“有问题吗?”
谢无濯的反问每次都让谢浔招架不住,谢浔摇摇头表示没问题,但谢无濯看起来相当不靠谱,在谢浔眼里跟小孩没什么不同。
依赖,好扯。
谢浔从小到现在都没依赖过任何人,单方面认为谢无濯在胡言乱语。
建立依赖是漫长的过程,需要从生活的细微处逐渐渗入。谢无濯拉着谢浔的手晃来晃去,“哥哥陪我坐一会吧。”
谢浔过来就是陪谢无濯的,轻松应允了。
两人坐在飘窗台上,谢无濯开始加要求,“哥哥你靠着我。”
谢浔:“……”
谢无濯眼巴巴地:“不可以吗?”
谢浔抿了抿唇,这就是所谓的依赖吗?是他不理解还是谢无濯不懂。
本着哄人的原则,谢浔哽着一口气,靠在谢无濯怀里。谢无濯小心翼翼地移动身体,两人的动作慢慢演化成半抱着黏一起。
谢浔躺的位置低,能看到谢无濯大半身体,他现在能接受和谢无濯晚上睡在一起,平常的牵手也可以,拥抱除了他主动。
谢浔很少把自己像这样交给别人,谢无濯帮他吹头发,他担心人把他脑袋拧了,摸他脸,他会生理性不舒服……
总之没习惯,身体很抗拒,心里很别扭,实在接受无能变成炸炸毛。
得到的谢无濯眼睛能简直冒星星,意识里的触手们激动的啊啊大叫,温和的精神力渗透谢浔的精神海里,耐心地抚平导致的幻痛。
谢无濯只揉捏着谢浔的手,抬头真的在看星星。
市区的晚上太亮,星星暗淡,谢浔只看了几眼,在极度拧巴的状态下,竟然奇怪的睡着了。
耐心等待的怪物终于有了可乘之机,他装模装样地叫两声哥哥,晃悠悠的把人抱到床上。
谢无濯跪在床边,脸上完全褪去纯良的假象,炙热占有的眼神黏在谢浔身上,将人从头到尾彻底刮了个干净,框在瞳孔里,挥之不去。
为什么不在乎自己呢,为什么呢?他百思不得其解,妄想吃掉谢浔的记忆,看看人在想什么,他之前就想这么做。
剥开,撕扯,吃掉,吃掉……了解人类最简单的方法。
可他不敢,也不愿这么做。
“哥哥。”谢无濯鬼鬼祟祟地俯身,埋在谢浔身上深吸一口,对,他在吸人,吸的谢浔迷迷蒙蒙地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