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抱着变回白猫的景元,一脸忧愁地叹气,“难啊,唉,人生真难啊。”
狐人青年和红发少女面面相觑,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前者开口道:“啊,你不是昆仑的天清大人吗?!您贵为龙女大人,今日刷论坛时又听说您天资出众,已经加入了沉寂已久的古国格物院……怎么,莫非您这样的人物也会有烦恼吗?”
他语气中带着讨好,靠窗边的灰发男子面色一沉,别过脸盯着无声的窗帘。
“唉,难啊!难!!”天清低头看猫,小手不是很老实,将他的两个软乎乎白耳朵凑到一起,看起来很有兴致地在玩。
猫无语地望了她一眼,耷拉着眼皮,他不想看她这毫无技术含量的演技。
接收到景元眼神中‘差不多得了’的讯息,天清做了个深呼吸,瞥了两人一眼,摇着头无精打采道:“唉,龙女又如何?我从小和我的猫一起长大,谁知道得了一种名为‘可爱侵略症’的病。每天不摸他一下,我这大脑就难受头疼,这不入学也给他带进来了……”
“听说曜青来了个椒大夫,我就来问问治疗法子。结果椒大夫说他也治不了,让我留院观察。我们持明的寿命可达千岁,但猫的寿命才多长?这以后他不在身边,我可怎么活啊!”
听了天清语重心长的说词后,狐人学子瞪了瞪眼睛,毫不怀疑地相信了她的说法,开口试着讨好她:“这倒是难办,但如果是……”
红发女子轻咳一声,狐人噤了声。
试探着坐在灰发男子隔壁空着的病床上,天清放下猫,哎呀一声,一手抚着额头,似是十分痛苦:
“我堂堂持明龙女,坐拥无数资产,怎么就找不到解决这个问题的法子呢?!难啊,人生真难啊!!要是有人能解决,不,若是有一丝相关的消息,就算是花几个亿的巡镝我也愿意啊!!!”
她将床上趴着的白猫又抱起来,似是不忍触碰,但忍不住头疼,又把他翻抱了过来,一脸埋在对方白绒绒的肚皮上。
景元:……
也没让她这么演啊。
不小心看她微微勾起的嘴角,景元内心:…………
很好,是故意的,这个没有边界感的小龙。
天清抬起头,望见景元眼中的指责,无辜眨眨眼:没有私心,一切为了大局哦!
刚刚景元察觉到三人间的不对劲,思及怪异的对话,于是发玉兆消息,让天清演一个生无可恋的、人傻钱多的龙女。
她没多想便照做了。
毕竟猫对人气息变化的察觉,可比她这龙强多了。
听到她的话,红发女子脸上出现动摇,眼底显出一丝觊觎之色,又很快掩饰过去了:“天清大人若是真想解决,我倒是有一个门路。”
灰发男子听了她的话后,脸色愤然地甩了甩*被褥,咣铛一声蒙住被子躺下了。
天清疑惑地看了左边的灰发人,又一脸不相信地质疑红发女子大言不惭的话语:“椒丘大夫可是名医,他都治不好,怕是……”
狐人适时出口:“您别不信。但,天色晚了,还是明天再说吧。”
第30章兵分两路长大了的猫,报复心是真强……
“古国格物院的病号在哪?天清……龙女大人啊,麻烦您让一下病位,得罪了。”刚和景元套路着两人,准备在这里呆两晚,门外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天清心中一惊。
是个看起来兼和有礼的女医士,但脖颈的隐约鳞纹暴露了她的持明族人身份。
“我不,我已经病入膏肓了!”
她这话说的充满着信念,让同房间的病人虽对持明医士的话感到奇怪,却没有质疑天清并不存在的病情。
仙舟二十六支长生种,怪病千千万。比如什么忍不住骂人的「赛博秽语综合征」了,持明蜕生后一直处于昏迷「长梦症」了,更别提什么「可爱侵略症」了,总之是见怪不怪。
“唉,龙女大人啊,虽然椒丘大人说您病情严重,但眼下病房紧张,刚刚又来了个失去意识的学子,事急从危,须得让他躺着。”
穿着丹鼎司的制服的女子文质彬彬,出于医家本心,对着抱着猫玩的天清一一解释,示意身后的云骑将人抬上来。
病人换上了新的病服,但头发湿漉漉的,应是溺水致使的昏迷。
见状,天清连忙站起来,给真正的病人让位置。
“对了,椒丘大人还说,您这情志病格外稀罕,贸然脱敏怕是有损脑补神经。椒大夫他医道绝伦,让您切不可操之过急,等他问问曜青的师父和罗浮的饮月君有没有过类似案例,再对您进行医治……”持明医士回头对天清嘱咐。
天清悻悻然地抱着猫,朝景元看去,低头对医士闷声道:“好吧,我就在古国格物院,你可记得让他回曜青前及时联系我啊!”
所幸没有被揭穿,她摆正心态,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临走前还不忘强调自己的病情也很急。
红发女子看了看天清要走的动作,本想张嘴喊住她,但觉得这么多人在,一时半会有点犹豫,便又低头玩起了玉兆。
“你们两个,看检测指标倒是没有太大问题了,明天再化验一遍,若无特殊症状,后天就可以出院了。”
红发女子与狐人相视一眼,回道:“嗯,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