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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清水又随手拿起几个看了,“痒痒粉”、“失忆丸”,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随手把药瓶扔回箱子里,又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怎么有人可以不负责任呢?坏了人清白,又不想负责,无论男女,都妄为做人!”
“吉利你说这是也不是?”
吉利沉默片刻,才应了一声:“是”。
他低着头,并没有叫人注意到他眼里翻涌的情绪。
刘清水也不知听没听到吉利的回答,摇摇晃晃向外走。
吉利在后面喊他:“二爷这是要去哪?吉祥呢,怎么叫二爷一个人回来了。”
刘清水:“吉祥?吉祥给爷买酒去了。”
“我去园子里逛逛。哼,不是说小爷不能沾水吗?小爷今天偏偏要下水给她看看。”
要是换了平常,刘清水这样醉酒出门,吉祥定是要劝上一劝,今天他却什么也没说,只亦步亦趋跟在刘清水后面出了屋。
室外的凉风一吹,刘清水眼中有了三分清明,但他并没有折返,而是径直往后园子走。
此时,园门已经落了锁,刘清水轻轻一跃,翻了进去。吉利身手不及吉祥,更比不得刘清水,等刘清水走远了,他还挂在门上慢慢往下爬。
刘清水行至水边,自上次孟锦瑶落水后,这里已经加高了围栏。
“区区小水塘,还能困住小爷不成?”
刘清水踢掉靴子,噗通一声跳进水里。好像有什么不对,那日明明只到胸口的水突然就够不着底了。
他不知,那日水浅,是孙雨薇给孟锦歌临时开的外挂。
刘清水猝不及防下呛了几口水,一下子就清醒了,奈何他手脚发软,浑身使不上力。
春天的水还很凉,刘清水喝了酒身上燥热,这时冷水一激,双腿同时抽筋,任他水性再好,也施展不出,
等吉利把他拖上岸时,刘清水已经没了气息。
第二日,孟府收到报丧消息。
一日没了两个女婿,姜氏受不住打击,立时就病了。孟浩倡尽管没说什么,但看面色,他心里也定不痛快。一时间,孟家的下人,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几乎就在同一天就有闲言碎语传出来:孟家姑娘克夫。
彼时孟锦玥未婚夫病逝的消息还没有传开,已经有留言说孟锦歌的衰气,连皇恩的也不能庇佑。
姜氏得到消息,当即推开药碗,打起精神应对。
孟锦歌从始至终、从内到外,都抗拒这门婚事,但是她没想到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落幕。
会不会是那天她的话让刘清水的死提前了。
孟锦歌记得,原剧情中刘清水是在新婚夜与“孟锦歌”发生争执,负气出门后不慎落水溺亡的。这次自己没有和他争吵,可他还是死了。
一个鲜活的少年,就此离世,孟锦歌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清风拂过,窗外的树木发出“沙沙”声,孟锦歌突然意识到,那个会在夜晚翻窗进来的肆意少年,再也不会出现了。
白莲给孟锦歌肩上披了一件外衫,“小姐,起风了,可是冷了。”
孟锦歌摇摇头:“我想吃烤鱼了……”
话音未落,眼眶已湿。
次日天才蒙蒙亮,孟锦歌姐弟三人跟着父母去公国府奔丧。
上次来,这里到处插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这次一进门,入眼白茫茫一片。灵堂内时不时想起压抑的哭声,孟锦歌心里发紧,按着姜氏的交代给刘清水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