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推开,孟锦歌一行人立在门外。白莲先一步跨进院自,又回身扶孟锦歌迈过门槛。
另一侧的红荷看也不看孔麽麽一眼,只对着美玉道:“美玉,这是怎么了?光天白日的,是谁欺负了你?”
那个才留头的小丫头跑到美玉身边,“美玉姐姐,我扶你起来。”
美玉观孟锦歌的神色,看不出喜怒,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给三姑娘丢脸了,赶紧扶着小丫头的手站起身,和之前的两个婆子一起,低头耷脑立在一边。
孟锦歌的眸子扫过院子里的每一个人,才微微侧头,看了白莲一眼,白莲会意,拍拍手,竟然又从院外进来一行人。
白莲:“诸位大哥辛苦了,还得劳烦再跟我走一趟。”
白莲带着人直奔后厢房孟锦歌存放嫁妆的地方,开了锁,指挥着人往外搬东西。
一箱箱的东西抬到院里,孔麽麽慌了神,不知道孟锦歌要做什么。
孟锦坐在刚刚孔麽麽做过的石凳上,嘴角微扬,说出了打她出现后的第一句话:
“这些东西也别劳烦麽麽清点了,我这里地方小,放不下,直接送去正院收着吧。”
孔麽麽就算识字不多但也能认出,这些抬出来的箱笼上都刻着国公府的标志,这些都是国公府送给孟府的聘礼。
孔麽麽:“二少奶奶,您这是……”
孟锦歌没搭理她,转而对红莲道:“趁着送还聘礼的功夫,还不把咱们的东西归拢好了,省的归家时匆忙。”
说罢掖了掖鬓发,搭着红荷的手,款款回屋了。
只一瞬间,孔麽麽明白闯祸了,扑通一声朝孟锦歌跪下,“二少奶奶,我们夫人没那个意思,都是老奴办事不力……”
回应她的只有紧闭的房门。
白莲指挥着抬箱笼的小厮,径直往主院去,孔麽麽慌慌张张地追上来,妄图拦住他们,“白莲姑娘,这是要做什么,我们夫人没想要二少奶奶的嫁妆。”
白莲:“麽麽还是远着些,咱们动作大,当心冲撞了。搬完这些还有好些呢,麽麽要是想帮忙,不若再叫些人来帮忙搬。”
又道:“咱么这些做下人的也是听主子吩咐,说句不好听的,要是不想娶,何必送这些聘礼,搬来搬去的麻烦不说,还累的咱们再送回来。”
白莲脚步不停,只催促动作快些,带着一行人很快就走远了。孔麽麽原地跺了跺脚,一路小跑着找张氏去了。
英国公听到消息赶过来时,主院的箱笼已经整整齐齐码了一排。
听说孟锦歌的丫鬟还带着人往这边搬呢,英国公气得直接把手里的茶壶摔在地上。
取了墙上的佩剑,直奔张氏的西院。
英国公:“张翠花,我是短了你的、还是饿着你了?这才第二天你就敢明目张胆的跟儿媳妇讨嫁妆,疯魔了不成?”
张氏起先还不以为然,抬眼看见英国公手里的剑也是唬了一跳。
“你拿剑是啥意思,”张氏当即跳脚,指着脖子道,“咋了,有本事就朝这砍!来啊!”
“我就不该来什么京城找你,还以为能过上什么好日子,结果就让样对我?”
“想当初吃树皮挖野菜,我都没饿过爹娘一顿!我就该守在乡下,也省的今天死在你手里!”
提及往事,英国公怒气泄了一半,把剑往地上一扔,摔在张氏跟前,“你说你惹她干嘛,太后都给添了妆的,那是圣上赐婚,赐婚你懂不懂!
“你要是活腻了,赶紧自我了断,也省了连累这府里一百多口。”
张氏这才明白过来事情的严重性,拖着步子扭扭捏捏往英国公身上蹭,“这我一个妇人哪懂这么些,咱水哥自从和她订婚就没得好,我这不是想出口气么。”
英国公:“出气,出什么气,你不说水哥那一劫是我把瓶子摔了害的吗,怎么又怪起锦歌了?”
“哎,都是妇人,王氏就不会出这些错。”
才提了王氏眼看着张氏的脸色立马变了,英国公忙改了话头,“这样,这些天你也别出屋了,省的再惹祸。”
当日,英国公亲自带人把东西送回孟锦歌处,当着全府下人的面斥责孔麽麽几个办事不利打了板子,做全了孟锦歌的面子,这件事才得以结束。
而张氏推托生病,一连半个月都没有出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