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嘿嘿憨笑着,向孟浩仁躬身向行礼:“俺曾富贵,拜见孟大人。”
大哥,你瞒的我好苦呀。
晚上孟锦歌回了家,打算简单用些夕食,就泡个澡好好解解乏。
这个时代,洗澡、洗头都是大事,甚至专门给官员的休假日起名为“沐休”。
天气虽已经转暖,但夜间还是透着凉意。白莲在浴房摆了几盆碳火,提前为孟锦歌暖好屋子,热水也是加了去湿的药材和香料熬煮过的。
孟锦歌衣服才脱了一半,就有婆子来报:“二少奶奶奶,二爷不肯喝药,吐了满身满床,您看要不要把外院的吉祥、吉利叫过来?”
孟锦歌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浴桶,带着一身怨气重新穿好衣裳。
刘清水,你最好给我出点事,要不我帮你出点事。
“见过姑娘”,孟锦歌才进屋,美玉立即领着屋里的婆子向孟锦歌行礼。
美玉身上被溅了不少深褐色的药汁,瞧着有些狼狈。等走到床前一看,果然刘清水嘴角、胸前和被褥上也被喷了不少药汁。
孟锦歌:“怎么回事?”
美玉:“我也不知,姑爷用夕食时还好好的,可才喂药,就往外喷,一碗药,姑爷半点也没喝下。”
孟锦歌沉着脸道:“再喂。”
新的药碗呈上来,一个婆子扶起刘清水,美玉在黑乎乎的汤汁里舀了一勺,喂到刘清水唇边,药汁顺着勺子流入刘清水口中,几乎就在同时,一口药吐出来,喷了美玉一头一脸。
刘清水:孟锦歌你摸摸良心,以前你没饭吃,小爷天天给你送的是啥?如今你给爷吃的不是粥就是药,还总想着折腾爷,现下更是有婆子摸小爷,小爷是谁都能碰的吗?小爷不干了!
孟锦歌走到床前,捏着刘清水越发削尖的下巴,指尖微微泛白:“能耐了。”
按理说,现在最简单的做法是,把服侍刘清水的吉祥、吉利叫过来,由他们接手喂药。
但是孟锦歌昨天才把照顾刘清水的事揽过来,才一天就改口,一是有些摸不过面子;二是孟锦歌总觉得刘清水突然身死,又莫名转醒这事透着古怪。
要不是那时在灵堂上闹得那一出,估计刘清水现在已经被活埋了。这偌大的公国府里,说不准就有谁想要害他。
在尚不清楚敌人是谁的前提下,孟锦歌也是借着整治蔷藤院的机会,把刘清水身边都换成自己的人。
美玉试探的询问:“要不要叫……”见孟锦歌脸上阴晴不定,美玉适时闭了嘴。
天天都能喂药,只今天喂不了。孟锦歌思索片刻,一个念头冒了出来,似乎突然想到什么。
早该想到的,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孟锦歌翻了一个白眼,孙雨薇写的小说真是一点新意都没。
孟锦歌:“重新端药过来,姑娘我亲自喂。”
孟锦歌从婆子手里接过刘清水,扶着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刘清水落入一个清香温暖的怀抱里,尚在愣神时,后背就贴上两团柔软,如同触电一般,一阵颤栗的酥麻从脚尖一路攀至头皮,呼吸突然就停了一瞬。
孟锦歌并没有察觉刘清水的异样,她接过药碗,一口气闷了大半,然后按着电视里演的,扶着刘清水的下巴,口对口渡了过去。
药咽下,刘清水大口喘息着,两腿仍感到一阵阵酥麻。
我,小爷我,要死了——
孟锦歌“呕”了一下,这药汤跟泥巴似得,难怪刘清水会吐,她喝她也想吐。
美玉赶紧递了蜜水过来,孟锦歌含了一大口,在嘴里咕噜两下,而后看着手里的空碗,忽然意识到这是给刘清水喝的,按着刘清水的脑袋,一口灌进他嘴里。
尚在魂游天外的刘清水,稀里糊涂咽了蜜水下肚。
美玉一脸吃了大便的表情,目瞪口呆的同时,把嗓子眼翻涌的痒意生生压了下去。
后知后觉的孟锦歌扶额,“今天的事如若外传,一律赶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