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忌解释道:“想来问题出在大伯和二伯身上。二伯我不清楚,但大伯是个耿直善良的人,这样的人守家可以。若是要把郑家发扬光大,难免有些困难。而现在郑家,现在已经盘踞多年,都在隐忍等待,大伯不是一个最优先的继承人。”
这话就差直接说,郑国公想让郑槐接收国公府了。
郑槐还是不信,“大哥一直跟着爹身边学习,他若没有资格继承,那我又有什么资格。”
裴忌想,自家这岳父还真有资格。
他在翰林院做事认真尽责,编撰的书又快又好,这件事就连皇上都夸赞了不止一次。
皇上如果重病在身,随时都可能没,都能得知郑槐的名字。
可想而知。
晚上,躺在床榻上。
虎子早就困得不行,在奶娘怀中呼呼大睡被抱走。
手里还攥着个布老虎。
郑瓷哭笑不得,转头看见裴忌温柔地看着自己两人,她霎时有些不好意思。
“你看什么呢。”
“看你。”裴忌招手,“你过来。”
郑瓷走到他身边坐下,又被他当着众人,掐住腰肢揽入怀中。
她羞恼地打了他一下,“做什么呢。”
晚香甜儿连带着几个伺候的二等丫鬟都急忙退了出去。
“跟你聊聊。”
见他真不是胡作非为,郑瓷才放下心来。想到对方前些日子的孟浪,脸上就火烧火辣的。
书房里,浴室里,自从成婚后,裴忌之前皎皎似明月般的清冷疏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像一只随时吃不饱的饿狼。
加之毒性去除后,他的身体越来越健康。
他一边抚摸郑瓷柔顺的头发,一边道:“岳父恐怕还不信,但这是十有八九是这样的。你们得做好准备。”
郑瓷一下紧张了起来,“什么准备。”
裴忌见她如此,笑了笑,“你也不用慌,这不是还有我吗。”
郑家其余两房,真要因为这些跟自家过意不去,他也可以放开手脚,不用在意。
想来岳父也不会怪罪自己。
“我这话说得我很心慌乱。”
“岳父日后说不得会继承国公府,你说你大伯二伯,舍得退让那个位置吗。”
“你的意思是,祖父真的”
“嗯,你没想错。”裴忌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想来,这安宁的日子,又过不长久了。”郑瓷叹气,“爹娘一辈子,好不容易安宁些日子。”
“你祖父祖母眼光不错,岳父是个好人选。”裴忌继续道:“聪明有才干,是个敢实事的。不像哪些大臣,功夫造诣都在一张嘴皮子上。”
本还有些忧愁的郑瓷这一下就被他逗乐了。
“哪些大臣要是知道你这么说,还不连夜参奏你几本。”
“你当他们参奏的少了?”裴忌一挑眉,“就是当着他们面我也如此说。成天上下嘴皮子一碰,是一点实在事都不做。”
郑瓷忽然问,“你说,皇上身体如何了,今年能”
隔墙有耳,接下来的话,她不敢说,裴忌也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