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风尘仆仆奔波了几天,本想沐浴完再来寻她,又担心太晚她睡下了。便急匆匆来了挽棠阁,所幸她还未睡下。
兰姝今天确实很委屈,此刻见到徐青章就像迷途的小兽找到了避风港。
她起身想上前抱抱他时被他拒绝了,兰姝看着后退一步的他,委屈得泪水就要流出来了。
“姝儿,脏,哥哥刚回来,还未沐浴。”
说着脸上泛起一层红晕,任谁在心上人面前不修边幅都会觉得羞耻,早知道他就收拾干净后再来找她了。
自那日灯会回来,兰姝便和徐青章的感情日益增进,时不时牵牵手,抱一抱,多是兰姝主动的,徐青章每每都会感到局促不安。
兰姝并不觉得她和徐青章之间需要大防,他们之间已经很熟悉了。
她爹爹和娘亲感情极好,小时候她爹和娘亲牵手和拥抱时也不避着小兰姝。她想着自己日后是要嫁给徐青章的,便觉得牵手和拥抱很正常。
兰姝瞧他俊朗的面容上是有一些污渍,想来是刚回府就过来寻她了。便拉着徐青章的手,带他走向房中盥洗的铜盆前,打湿帕子为他细细擦拭脸颊。
徐青章眼见心爱的人动作轻柔,恍若家中的小妻子在照顾归家的丈夫。他想,婚后她也会如此待自己吧,她会是个好妻子。
少女靠得极近,他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很清新。她的闺房到处都弥漫着这股清香,把他包裹住了,似乎也要他沾染上她的香气。
他现在只觉得浑身上下像被架起来炙烤一样,俊美的脸上像是煮熟的虾子,下身更是肿胀难耐,像是要喷火一般,急于释放出来。
明明是被冰凉的帕子擦拭,他却感觉到浓浓的热气,这热气要把他整个人灼烧殆尽。
偏偏少女看他的眼神坚定,亮晶晶的,她正在全神贯注地为自己擦拭面颊。哪怕一丝一毫的龌龊念头,都是对她的亵渎。
徐青章突然紧紧握住兰姝的皓腕,沙哑的嗓音响起,“姝儿,你想吃虾吗?”
“我现在不饿,白日在昭王府已经吃过了。章哥哥你饿了吗。”
徐青章看着不远处一张一合的樱桃小嘴,虽然未涂口脂却娇艳欲滴,很诱人,他好像是觉得有些饥肠辘辘了。
“嗯,我有点饿了。姝儿,过两日带你去醉清风吃虾好不好。”
兰姝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只当他是真的饿了。“我房中还有些梅花糕,我吃着觉得还不错,待会章哥哥你用一些吧。”
“好,姝儿。”
徐青章其实不饿,他不是嘴挑之人。在外办差事也是吃干粮,虽然不算美味佳肴,但是也能充饥管饱。
他实际上不想吃虾,但他想剥虾喂兰姝吃。想亲手把虾剥好,然后喂到兰姝嘴里,他合该是要宠着她的。
这个时节的河虾鲜美,只需白灼即可。河虾煮熟后通身会变红,清水中也会多出来一些河虾溢出的浊液以及浓稠的泡沫。
因为河虾是肉类,所以即使虾是鲜活的,煮过的汤水中也会透露出一股淡淡的腥味,不太好闻。
兰姝继续为他擦拭下巴,他怕是几天都没时间打理自己,冒出来的胡茬透过帕子直戳纤纤玉指,扎人,硬硬的,有点痒。兰姝的手指不小心触碰到徐青章的唇角,却见他站不住,腿脚发软,猛然颤抖了几下。
兰姝以为是自己弄疼他了,急忙道,“章哥哥,我弄疼你了吗?”
只见他扶着放铜盆的架子,站了好一会才低声道,“没有,姝儿,继续。”
兰姝听着他越来越沙哑的声音,心中觉得奇怪,刚进来时他声音还是正常的,怎么这会就如此沙哑了。想必他在外办公,这个时辰才归家应该是累了,渴了,饿了。
为他净好面后,又接着把他的双手按入盆中,水很凉,每一根手指都被少女仔仔细细地洗过,像是对待什么信仰之物一样神圣。确保清洗了干净之后,兰姝用帕子替他擦干了手上的水珠。
“洗干净啦,章哥哥。”
徐青章多想永远沉溺此刻的温柔乡,让时光定格现在。此刻的他没有什么抱负,只想和小妻子待在一起,白头偕老。
衣下的湿冷提醒他现在有多不堪,他脖颈很漂亮,可这时上面的青筋凸起,似乎在极力忍耐些什么。
好在此时已是酉时,月亮高高挂起,稀薄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里。房里只点了一盏烛火,是以光线并不亮,徐青章身上的玄衣与夜色融为一体,有没有湿泞的污渍也瞧不真切。
“姝儿,你抱抱我,可不可以抱抱我。”沙哑的嗓音再次响起,只是听着却好似要哭了一般,带着一丝颤音。
他在求她,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狗一样,乞求主人的抚摸与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