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个万一。”
余云燕虽然现在还未任职,就凭她金旗十八卫的身份,虔诚不会怀疑余云燕假传闲王之令。
闲王元云岳知道此事是元扶妤的意思,也一定会认下来。
元扶妤对余云燕说:“去找虔诚前,顺路去一趟琼玉楼,告诉魏娘子……明日我要整个京都传遍,长公主心腹崔四娘拿到了世族王家在此次春闱中泄题给自家门生的证据,欲替天下学子讨公道,王家得到消息要在今夜杀崔四娘。”
“好,你小心些。”余云燕丝毫没有犹豫,消失在巷道中。
何义臣见状也不再犹豫,转身朝谢淮州的在亲仁坊的宅子跑去。
“姑娘,我们现在就回去吗?”锦书问。
“现在寡不敌众,回去引颈就戮吗?”元扶妤吹灭了灯笼,看向自家紧闭的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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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三郎坐在廊庑之下,手中端着茶盏刚浅浅呷了一口。
崔家正门便被猛地一脚踹开。
王家三郎抬眸朝门口瞧去,将手中茶盏递给贴身随侍。
锦书收回腿,侧身站在一旁请自家姑娘进门。
元扶妤进门,见王三郎身后及院子两侧,皆是一身黑衣的王家死士。
秦妈妈被堵了觜,头发散乱跪在王三郎身侧,一把锃亮的刀稳稳当当架在秦妈妈的脖子上。
瞧见元扶妤,秦妈妈睁大了眼,呜咽着摇头。
“崔姑娘让某好等啊。”王三郎笑着开口,“这茶,某喝了两个多时辰了。”
“知道三郎突然来访,自然是要做一番准备招待三郎,才显得郑重。”元扶妤对锦书道,“锦书,去搬把椅子,看起来……今日我们要同三郎在这院中说事了。”
刚才元扶妤的贴身武婢一脚将门踹开时,王三郎就知道元扶妤进门前便已知她的府上有变。
他不怀疑元扶妤已有所准备。
可此时,坊门已被他的人把控。
她一个商户,虽说是长公主心腹,连坊门都出不去,又能向谁求救?
不过是指望着,还能用“助王家避祸”来要挟他罢了。
正好,王三郎就是为此事而来。
他脾气一向好,已经好言好语与这崔四娘说了两次。
既然这崔四娘敬酒不吃,王三郎只好请崔四娘吃罚酒了。
锦书要进门搬椅子,被王三郎带来的人拦住。
元扶妤视线扫过拦住锦书的王家死士,轻笑出声:“怎么?三郎这到了我崔府,还不许崔府主子坐?”
王三郎微微抬起下颌,摆手示意给元扶妤一把椅子。
看着元扶妤有恃无恐坐下,一手手肘搭着扶手,姿态懒怠仰靠座椅靠背,王三郎示意元扶妤看呜呜咽咽哭的秦妈妈。
他道:“今日崔姑娘府上这位妈妈在西市,与突厥人私下偷偷传递消息,不巧……被我撞见,在这位妈妈身上搜到了突厥人交给她的密信。”
秦妈妈直哭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