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象之说玄妙莫测,他恐怕还是要找时间再请教一下国师才好。
从占星台下来,想起萧长泽和宿雪溪这个时间还在宫里,正是机会再近距离接触下这位族长,他便来了。
和萧长泽打趣过后,萧颂入座和他们闲聊几句,便把话题引到了朝事上去,询问起了萧长泽对几件近来朝局大事的看法。
萧长泽没怎么参与过朝中事,但这些都是皇子们最基本的功课,萧颂这一问,对他而言与功课考校无异。
萧长泽很久没有被考校功课了,他有些疑惑,上辈子不记得父皇来过,也没考校过他的功课,难道是因为时间过去的太久远,他记得不清楚了?
不管怎样,萧长泽简单说了几句自己的想法。
说完之后,萧颂却没有评价,而是点了点头,转向宿雪溪,“族长的想法呢?”
被问到宿雪溪顿了顿,萧长泽被问到正常,仙族和人族一向内政互不干涉,而且他已经是前任族长,执事处早在牧云继任前就已经向人皇处递了文书,人皇理应知道才对。
难道是因为他和萧长泽成婚,是在考验他有没有趁机生了不该有的介入朝局之心?
人皇不至于如此狭隘。
要借此显示拿他做一家人的真心?
会不会太过生硬。
宿雪溪记的很清楚,上辈子没有过这一幕,一定是被他们重生之后什么事情影响到了。
萧颂反常的举动让宿雪溪心中疑惑重重,但面上只是一瞬,他还是斟酌着答了。
说完之后,人皇在两人不解的视线中朗声笑了两声,“族长见解独到,朕近来被这些朝中琐事扰得烦不胜烦,实在头疼,长泽有时间多跟族长学学,日后也能为民生献一份力。”
萧长泽不以为意:“有太子长兄在,父皇何需头疼?直接让兄长帮你分忧不就好了?弄得这么严肃,儿臣还以为……”
他抱怨着,声音越发小,“还以为最近又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父皇要治我了。”
萧颂瞪了他两眼,“你又干什么好事了?”
萧长泽:“没有!我是说‘以为’,‘以为’您不懂吗!”
萧颂教训他:“成家了,也该稳重些了。”
月妃娘娘适时笑道:“臣妾方才也在说呢,要长泽多跟雪溪学得稳重些。”
萧颂说着,看到宿雪溪眼睛微红眼下略有浮肿:“族长的眼睛似有不适?”
已经午后,宿雪溪眼睛上其实并不算明显,只能说人皇洞察力强,观察入微。
“谢陛下关心,”宿雪溪解释道:“昨夜喜宴上贪杯酒醉,过段时间就好了。”
萧颂:“那怎么行,一会请安结束别急着走,让太医来看看。”
被萧颂这样一说,月妃娘娘也细瞧了一番,也发现了,醉酒怎么也不该影响眼睛,他道:“是不太对,长泽也是,素来是个不会照顾人的,怎么也没找个大夫,别等一会了,春芽,你去太医院把郑太医叫来。”
萧长泽想想也是,虽然他知道缘故,但让太医看看总是好的,低头认错:“是我的错。”
对雪溪,他总该更细心才是。
萧颂和月妃对视一眼,从对方那里看到了同样的眼神。
哟。
宿雪溪想说不用,结果春芽动作快,没多久背着药箱的太医就一头是汗地赶来了。
郑太医一把年纪,头上掺着不少白发,检查过后,摸着下巴思忖片刻,回禀道:“陛下,族长这眼睛是流泪过多所致,并无大碍,微臣开一些消肿明目的药,敷上一些,晚间即可恢复。”
宿雪溪:“?”
宿雪溪茫然地看向萧长泽。
不是说他醉酒之后不发酒疯吗?他这眼睛是哭肿的?
……所以上辈子是因为他每次醉酒都会哭,萧长泽才不让他喝酒的?
萧长泽悄悄握住他的手,偏头低声道:“回去给你解释。”
萧颂和月妃两位长辈顾不上观察他们的小动作,在太医说完后陷入了尴尬的静默,毕竟酒醉和哭实在联系不上。
半晌,萧颂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没事就好,朕和月妃在宫中,以后常来常往的想见就能见,今日就不多留你们了。”
“至于长泽,咳,成婚以后莫要像从前一样我行我素,凡事……”他顿了下,“也要多考虑考虑身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