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师海寻扔了点心,跳起来逮着他的手腕恶狠狠咬了一口。
临星把袖子拉过去,连人带手腕一起盖住,唇角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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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风宴上月妃并没有出现,这段时间,淑妃一改先前的低调,在前朝后宫的存在感都强了许多。
而作为太子生母的月妃娘娘,反而神隐在众人的视线中。
宴会过半,萧长容离席往月清宫去。
月妃娘娘不喜铺张,月清宫处不见奢华,连阶上青砖的材料都是最寻常人家会用的,但宫中移步易景,处处精心,是人皇费了诸多心思打造的宫殿,这份心思出在日理万机的一国之主身上反而更见偏爱。
宫人通传,萧长容等在外面,等了许久不见宫人消息,只有萧长瑜从里面出来。
萧长瑜:“二哥来找母妃的?三哥还在里面。”
萧长容望了一眼紧闭的殿门,“老三?”
“嗯。”萧长瑜道,“二哥来找母妃做什么?若是不紧急,不如改日。”
萧长容言简意赅:“挨骂。”
萧长瑜:“什、什么?”
萧长容拉起他的手,摸索到他藏在衣袖下缠在手腕上的红绳,这是他出征前赠予长瑜的,如今这红绳绕在长瑜手上,就代表长瑜应了他。
萧长容:“坑骗了月妃娘娘最疼爱的孩子,来挨骂。”
上辈子的他们都没能早早学会面对自己的感情,甚至当时倒在边关的时候,他还在一厢情愿地庆幸,庆幸自己的存在不会再让长瑜为难。
后来他的魂魄附在随身玉佩上,被长瑜贴身收着,他也因此被迫一直跟在长瑜身边。数不清的夜里陪着长瑜在祠堂外枯坐,他才知道,他错得有多离谱。
他的去世没有让长瑜放下心结,自责和愧疚反让这件事成了长瑜心上经年难愈的伤。
萧长瑜:“三哥他还在里面……我们的事不急于一时,你先等两天,别把我母妃气坏了。”
萧长容:“出什么事了?”
萧长瑜回望殿门,轻轻叹气,拉着萧长容离开,“谁知道呢,三哥连着来跪了数日了,今日又是一整日,母妃都不为所动。”
三哥虽然自小淘气,但做事总还是有些分寸,从未见母妃如此冷淡,竟接连数日冷下心来一声不应,不知道究竟是为着何事。
萧长容:“雪溪族长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吗?”
萧长瑜:“三哥之前白日常去占星台,这几日来母妃这里也总是白日来,晚膳回,怕是一直瞒着雪溪哥哥。”
二人走出月清宫去数丈,听身后脚步声由远及近,萧长瑜回过头去,见萧长泽揉着膝盖,心不在焉地走在路上。
“三哥。”
萧长瑜叫住他,“你……”
萧长泽知道他又要问,摆摆手示意他不必追问:“前殿宫宴要散了,我也该回了,雪溪还在府里等我。”
萧长容抱臂,道:“你缺席宫宴,在母妃这里呆了这么久,雪溪族长知道吗?”
萧长泽磨了磨牙,不过也知道他们是一番好意:“……不必激我,若是母妃不肯松口,此事谁也帮不上忙。”
萧长容:“你说出来,我们可以同你一起想办法。”
萧长泽摇了摇头,给他们留下一个背影。
宫宴散尽,人皇回到月清宫,得了宫人禀报,进内室时,月妃闭着眼睛半倚在榻上,以手支额,眉心微蹙。
萧颂坐在软榻边上,“老三来过。”
萧颂握住月妃的手,声音里带着寂寥,又藏着些不甘的苦楚,“你也是心狠,这么多年不肯与我透露只言片语。我只恨自己想起来的如此晚,西海之祸方平,终于能有时间与你一处,你又要走。”
月妃睁开眼,望了他一眼:“陛下好没道理,我几时说过要走。”
萧颂:“午后我上占星台,见到了新生的神启星,你若不是存了助他的心,神启星也不会出现。”
月妃:“神启星已经出现了?我还以为会再晚几日。”
萧颂细细瞧着她的眉眼,手里把人攥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