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栖:“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薛玄强迫你的?”
谢灵如盯着他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神情却没有半分相似的脸看了一会,扭头道:“我没有这么说过。”
这幅明摆着的不配合的态度,谢明栖只能转头逼问起了薛玄,“你来说。”
“你在期待什么,小栖。”薛玄胳膊支着门框,脸色还是不太好看,扯了扯嘴角,带着点凉意,“难道从我嘴里会说出和你记忆中不一样的话吗。”
“当然是我强迫的。”
谢灵如猝然抬头看向他:“你——!”
薛玄:“做哥哥的不辞而别,做弟弟的一边伪装哥哥,疲于应付族内事务,还要整日忧心哥哥去向,瞒着族人暗中调查被放逐的哥哥,不是我强迫的,难道他会有心情谈情说爱?”
谢明栖:“你禽兽!你怎么说得出口,你也知道他那时的处境,你还强迫他。”
薛玄:“笑话,那年魁跃节差一点就找到哥哥,雨夜里一墙之隔把人丢下的又不是我。”
谢明栖:“那天你不是在吗!”
薛玄:“是啊,这么好的机会我趁虚而入有什么问题吗?”
谢灵如被气笑了。
谢明栖:“少来这套,我把灵如交给你,你却趁虚而入,这么多年我们一直有联系你却始终只字不提,这么做对得起我吗?”
薛玄:“我在灵如身边十几年,从未缺席,他的礼仪是我教的,他的术法是我陪他练的,他各种场合里或圆融或耿直的应对是我带出来的,他难过时是我逗他开心,他生气时我任打任骂哄他消气,我爱他如珠如玉视作珍宝不肯让他受一分的委屈,你一回来便要拆散我们,你又对得起我吗?”
薛玄:“回来几个月了,他洗刷完冤屈一次都没回过妖族,真的是我强迫的?”
谢灵如:“薛玄闭嘴。”
薛玄:“不行呢。”
谢灵如:“……”我看你是想死了。
谢明栖气势莫名矮了一截,“我答应过他,要还他清白。我当年离开就是最好的办法,灵如会明白的。”
薛玄:“那我如今把他困在魔族也是为他好。”
谢灵如:“?”
谢明栖:“???”
薛玄笑:“他会明白的。”
谢明栖深呼吸一口气,走到谢灵如面前低头,“当年的事是哥哥不对,我欠你一个道歉……”
谢灵如:“不用道歉,我没有这么不懂事。”
谢明栖:“是我胆小,我怕联系你会暴露身份给你带来麻烦——”
“薛玄在套路你。”谢灵如打断了他,“不用说,我都明白。”他自己过得不容易,背负骂名东躲西藏过了这么多年的哥哥又会好到哪里去。
谢明栖:“要说的。这些话早就该说,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今日也不合适,只是不想让你一直误会我是一个独断专横的兄长,我们年纪相当,兄长也是第一次做哥哥,做得不好的地方考虑的不周的地方尽管怨我,别同我生分。”
谢灵如视线微微下移,眼眶微微睁大些,眼里覆着一层水光:“哦。”
谢灵如:“我跟薛玄不是他说的那样,他没一句实话。”
谢明栖:“你……”
谢灵如:“也不是我说的那样。”
谢明栖:“那……”
谢灵如:“真的。你先回去吧,不用担心,我过几天回妖族。”
谢明栖:“他威胁你?”
雪溪手里的茶盏在桌面上磕出轻轻瓷杯的撞击声,几人齐刷刷看向他,他道:“方才是我胡说的。”
谢明栖很难把雪溪和“胡说”这件事联系到一起,雪溪在他怀疑的眼神里道:“薛玄是不是这样的人,你比我清楚。”
谢明栖:“这里的阵法总不是假的。”
雪溪敲敲桌子,仙力如水波荡漾开,四周的阵法随机散去,“幻影术罢了,你之所以解不开,是因为这本身就不是一个阵法,关心则乱。”
谢明栖:“……”谢明栖眼前一黑,指着薛玄,毕生的素养加持才让他没有没有骂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