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突然一下放松下来病了吧?”她站在边淙房间门口咬着下唇踱步,思虑了好一会儿后,她放轻动作打开了边淙的房门,走了进去。
然后她看见了抱着枕头五仰八叉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的,她的儿子。
“真能睡啊……”芮书蕾蹲在他的床边望着他安详的睡颜没赶住感叹道,她抬起手揉了一把熟睡中的边淙的头发无奈地笑道,“真是辛苦了。”
站起身刚准备让孩子继续补觉时,边淙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悄无声息地亮了起来。
有电话打进来,来电跳动了很久之后自动被挂断。
芮书蕾没有替他接,但看见了他手机上数不清的消息提醒和未接通话。
看一眼边淙的手机,看一眼丝毫没有醒来迹象的边淙,芮书蕾斟酌再三后,还是开口喊了一声:“淙淙。”
“嗯……?”边淙抱着枕头翻了个身,从嗓子里闷出来了一声,声音有些哑,听起来怪可怜的。
“你今天有没有约同学出门啊淙淙?”芮书蕾说,“好多人给你打电话,你都没接。”
“嗯……”边淙扯过薄毯把自己的脸埋起来,“晚上散伙饭我定过闹钟了,我再睡会儿……”
“订了几点的闹钟啊?”
“五点半……”
芮书蕾:……
“孩子,已经六点半了。”
边淙哼哼唧唧了两声,突然猛地坐了起来:“等等,几点了??”
“六点半。”芮书蕾好心提醒,“你昨天几点睡的?”
边淙:…………
“半夜三点多吧?”
“一觉睡了十五个小时,人才。”芮书蕾鼓起了掌,“赶紧起床吧。”
边淙“哦”了一声,翻身下床。
一觉睡太长时间比太长时间不睡着还要让人难受,他感觉自己的头像是被人用闷锤凿过,突突突地阵痛。
拧着眉拿过手机,起身走进浴室,看着满屏幕的未接通话,随便点了一个回拨了回去。
没一会儿,他听见了付野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不好意思啊,我没睡醒,闹钟好像被我随手关掉了。”边淙打了个哈欠,将手机放在一旁拿起牙膏牙刷,“我冲个澡就过去,你把地点再发我一份吧。”
付野应了声好,电话还没挂断,他听见了陈阳由远及近的声音:“你得亏这会儿回电话了,我们这儿开始上菜了,付野都准备离席去你家敲门了。”
边淙咬着牙刷囫囵打了个哈哈:“太久没睡够过了,我的我的。”
“要给你抢点菜吗?”陈阳问,“我估摸你肯定一天没吃,等你搞完过来了估计也不会剩多少菜了,你本来就吃得多这等会儿吃不上饭你肯定要嗷嗷叫……”
边淙:“……我谢谢你。”
“所以要还是不要?”
“哈哈,要。”边淙吐了口中的牙膏沫,“不说了我先挂电话冲澡了。”
放下手机,边淙湿着脸冲出浴室随手抽了换洗衣服,火速地洗完澡打车出门。
刚走出家门不到一分钟,边淙折返了回来。
听见门锁响起的声音,芮书蕾往大门的方向看了一眼:“怎么了?有东西没拿?”
“嗯。”边淙揉着太阳穴皱着眉点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明天付野十八岁生日,我今晚估计过了零点才回来。”
“没事儿,在外面玩注意安全就好。”芮书蕾说。
“嗯。”边淙拉开书柜侧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自己给付野准备的生日礼物揣进兜里,风风火火地冲下了楼,“走了啊妈妈。”
车开到饭店楼下时已经七点过十分了,边淙三步并两步冲上了三楼的一个大包间,包间里摆了好几桌,每一桌都坐满了,他看见了欢声笑语的他的同学们,和被不少人上前敬酒的班主任以及语文老师。
“你总算来了啊。”靠近门边的那一桌有人注意到他的动静,好笑道,“听陈阳说你睡昏过去了,喏,他们在那儿——”
他朝着陈阳付野那一桌指了指,边淙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恰好,付野在此时回过头了,望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