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爱面子的富商连皇帝冲龙沟用的剩茶都趋之若鹜,更何况是贵族才有资格得到的御赐福字。
果不其然,听说拍卖这日,皇帝御笔写下的福字,被炒到了十万两黄金一张的天价。
要知道康熙年间国库年均收入大概在三千万到四千万银子左右,黄金和白银的兑换比例大概在一比十五左右。
要不是富商们崇尚不露富,还收着性子竞价,估摸着御笔福字的价格,还能蹭蹭涨到更为离谱的地步。
吴雅心想估摸着皇帝毁得肠青了吧,若不是帝王的威仪和矜贵压着,皇帝估摸着都想批发福字给富商了。
可如此良机估摸着也不会再有了,毕竟物以稀为贵,更何况是御赐之物,更是弥足珍贵。
毕竟皇家不是逐利市侩的商人,皇家要的是体面和睥睨苍生的傲气,哪里会为了几两碎银,批发皇家之物跌了身份。
而此时乾清宫内,皇帝今日心情不错,此时正罕见的在亲自抚琴娱情。
一曲毕,梁九功咧嘴捧着一盏茶凑到了万岁爷跟前。
“万岁爷,此次拍卖总共得了五百一十三万七千三百两银子,都快赶上去年小半年的国库收入了,嘿嘿嘿,若年年都办一回该多好啊。”
“哼,蠢奴才,你当朕是路边卖字的酸秀才?”皇帝不悦的冷哼了一声。
“哎哎哎,万岁爷息怒,奴才眼皮子浅,哪里有您高瞻远瞩。”
“能想出这馊主意之人,只有她。”皇帝嘴上虽然说是馊主意,但唇角的笑意却愈发温柔。
梁九功知道万岁爷口中的她是乌雅氏,于是赶忙附和道:“如此机灵的姑娘,普天之下绝无仅有。”
也只有如此出色的女子,才配被万岁爷这般喜欢。
梁九功嬉皮笑脸间,趁机端来了装满绿头牌的银盘。
“万岁爷,您有些时日没好好松快松快了,奴才斗胆,请万岁爷翻牌子。”
“下去。”
“万岁爷,从木兰围场行猎到回宫这些时日,您都没翻过牌子,这都快一个月了,您若再不翻牌子,回头慈宁宫的板子都能把乾清宫奴才们打成饼子粘在地上,抠都抠不下来。”
皇帝面色愈发阴郁,他本就对男女情爱并不热衷,如今…更是提不起任何兴趣。
可就连床榻上的鱼水之欢,也从不由他。
“说吧,皇祖母和太后今日让你安排的女人又是谁?”
“回万岁爷,今儿敬事房送来的银盘,奴才瞅着咸福宫博尔济吉特氏格格的绿头牌放在正中间。”
“随便!”皇帝的语气带着丝毫不掩饰的不耐烦和厌恶。
“奴才遵命,奴才这就让咸福宫格格准备侍寝。”
“可,取鹿血酒来。”
梁九功看着万岁爷一脸无奈的样子,忽然有些心疼起万岁爷来了。
满后宫的女人都不是他自己想要的,有时候梁九功甚至荒唐的觉得万岁爷就像…配种的牛马似的,从不曾为他自己肆意潇洒的活过一回。
咸福宫博尔济吉特氏今晚侍寝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承乾宫里。
听到咸福宫今夜承宠的消息,皇贵妃并没有愁眉苦脸,而是捂着嘴角噗呲一下笑出声来。
吴雅诧异于皇贵妃反常的反应,她怎么觉得皇贵妃非但没有拈酸吃醋,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的讥讽之意?
也不知她在讥笑的是承宠的咸福宫格格,还是皇帝。
此时皇贵妃屏退了一众奴才,只留下乌雅氏一人在跟前伺候。
吴雅快哭了,有时候被主子太过于信任也并非好事,比如她现在正在听皇贵妃吐槽皇帝。
“是不是男子行男女之事的时候,都这么不知轻重,就像…就像在舂米似的难受,鱼水之欢到底欢在哪?”
吴雅此刻死死咬着嘴唇,天呐,她到底听到了什么,皇贵妃竟然在吐槽皇帝床榻上的技术烂。
她忽然想起来万琉哈氏和章佳氏也曾私下里说过,侍寝之时和皇帝做那事儿疼的要死。
她原以为她们口中说的是初次破身的疼痛,如今想来,却是都在吐槽皇帝技术差。
吴雅简直哭笑不得,这种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宫闱秘辛,她真的有命听吗???
“咳咳…娘娘,奴才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