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雅险些喜极而泣,赶忙一骨碌爬起身来,毫不犹豫就冲出了马车。
她正要唤坐在马车前头的梁九功进去伺候,却看见梁九功正扭头目光怪异的盯着她的脸看。
“你嘴怎么破了?方才里头怎么回事?”
“没…嘶…方才万岁爷险些跌倒,奴才差点没扶稳,这不,嘴角被矮几给磕破了。”
“哦,这样啊。”
梁九功看着乌雅氏被吻的迷乱的眼神和吻出边界的口脂,笑而不语。
“对对对,梁公公,您进去伺候万岁爷吧,奴才该回家了,明儿一早还要去宫门口等娘娘呢。”
“不急,这会正送你回家呢,你先把脸擦干净再说,你身上挂的珠宝首饰不压脖子吗?”
梁九功贴心的抱来一个大锦盒,帮着乌雅氏将满头珠翠都给摘下来,一一分门别类,放进了锦盒里的小盒子里。
此时吴雅也煺下满手的镯子戒指,还有脖子上的项链。
待到擦干净脸之后,吴雅还心虚的用随身携带的小圆镜偷偷检查了一番。
她的下唇此刻红肿不堪,被皇帝咬破了。
马车很快就停在了她家斜对面的巷子口,此时梁九功将沉甸甸的锦盒捧给吴雅。
吴雅赶忙摆摆手婉拒。
“梁公公,今儿万岁爷喝醉了,酒后说的都是不作数的醉话,这些东西太过于贵重,奴才不敢收。”
“收着吧,君无戏言,你难道想抗旨不成?快些拿着吧,早些回去歇息,你明儿还要早起当差。”
“是,有劳公公,那奴才就拿一个,多的再不能接受,奴才无功不受禄。”
吴雅听到梁九功都搬出了君无戏言的严厉说辞,再不敢出言拒绝。
这惊心动魄的一晚上,她不但险些失去了清白,还被皇帝那般欺辱,甚至被醉酒的皇帝咬伤了,她拿一件赔偿,也心安理得。
吴雅打开大锦盒,随手拿起一个最小的锦盒,撒腿就跑了。
梁九功拿着锦盒正要去追,却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他登时回到暗巷内,扬鞭从暗巷离开。
此时吴雅边跑边忍不住掉泪。
她忽然觉得手里这小小的锦盒,就是她的卖身钱,她被这屈辱的赏赐气哭了。
她打开了锦盒,赫然看见一对花生米大小的合浦明珠耳坠子。
吴雅将锦盒丢掉,将耳坠子随手挂在了耳朵上。
就在此时,她看见家门口站着一道芝兰玉树的挺拔身影。
此时那人正望眼欲穿盯着紧闭的大门,他抬起敲门的手,却又没敢失礼的大半夜敲门,就这么傻乎乎的站在原地。
看到隆科多,吴雅再也忍不住呜咽的哭出声来。
“吴雅,你怎么了?”
隆科多看到乌雅氏满脸泪痕,嘴唇红肿,甚至还有明显被人咬破的痕迹,顿时目眦欲裂。
此刻他心跳都漏了半拍,脑海里已然闪过因为他的失约,让心爱的女子遭遇何种恐怖的后果。
“你…你为何才来,呜呜呜…”吴雅后怕的捂着嘴角啜泣。
“对不起,我错了,今晚临时有宫宴应酬,是我该死,我来迟了,对不起,你有没有事?”
“嗯,出事了。”吴雅本想说遇到了打劫的。
她语气顿了顿,正要继续说下去,却看到此时隆科多面露震惊和痛苦,忽然眸中含泪双目赤红,将她一把拥入怀中。
“对不起,今晚是我的错,别怕,我会护你一辈子。”
这下轮到吴雅傻眼了,她哪里会料到隆科多会说这么暧昧的话。
“隆科多,我还没说完呢,我只是遇到了几个市井无赖而已,没你想的如此不堪。”
“咳咳咳……”
隆科多满脸通红的松开了怀中佳人,尴尬的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