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才趴下,准备跪着却步,却被皇帝一把抓住肩膀,轻轻一带,她再次跌入皇帝的怀抱。
“还早,再多睡会儿,朕已让人将胤禛接到养心殿。”
“臣妾遵旨。”吴雅乖巧依偎在皇帝的怀里。
“玛琭,是朕错了,朕只是…朕也是寻常男子,也会为心爱的女人失智,朕只是恼怒你许他来生,朕只是…只是嫉妒你吻过他…”
“对不起……”
皇帝昨日在千里目镜亲眼目睹她说她不快乐,她想合离,瞬间心如刀割,再听到她许下隆科多下辈子,皇帝顿时妒火中烧,瞬间失了理智。
他只想拼尽全力,不择手段向所有人宣示主权,让所有人都知道乌雅玛琭是他爱新觉罗玄烨的女人,谁都不准觊觎他的女人。
只是被愤怒和嫉妒冲昏头脑之后,他做出了幼稚可笑的事情,却事以愿违,伤害了心爱的女人。
皇帝发现他在她面前,总能轻易方寸大乱,丧失理智,做出幼稚可笑的行为,就像个蠢小子。
如今她终于如他所愿,做个乖巧听话的女人,不争不妒,不吵不闹,不无理取闹的闹着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他却前所未有的恐惧与慌乱,他能清晰感觉到心爱之人正在拼命逃离他,她在拼命努力尝试抛弃他,她准备不要他了。
他处心积虑准备的驯服和臣服的筹谋,最终竟然是他彻底被爱驯服,彻底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他被驯服了,她却开始不要他了。
皇帝没有爱过别人,不知道为何情爱是这般搓磨人心,却又让人甘之如饴,为爱沦陷期间。
他只知道,若不是她,他谁都不想要,他甚至不想孤独终老。
她在哪,他就必须随她而去,即便死生契阔,天涯海角。
吴雅发现皇帝开始变得让她无所适从。
此刻她坐在梳妆台前,皇帝竟然罕见的替她画眉,还会问她好不好看,需不需要修改,从前他总说画眉麻烦,总不耐烦的让奴才来伺候。
她和孩子在软垫护栏里玩耍,皇帝会坐在一旁看折子,偶尔还会坐在护栏里与孩子嬉戏片刻。
他再不会用女人来试探她的底限,甚至当着她的面取消了开春的选秀女。
对于皇帝假惺惺的变化,吴雅愈发防备,总觉得他在憋大招,对她进行致命一击。
于是她吃过早膳之后,就带着胤禛去御花园里蹓跶,避开与皇帝太多的接触。
此时她正在千秋亭内投喂金鱼,兰翠说隆科多求见。
吴雅顿时警铃大作,此时隆科多施施然来到她面前,忽而屈膝跪在了她的脚下。
“娘娘,都是奴才连累了娘娘,奴才该死…娘娘您可还安好?”
“大人,本宫自然很好,大人若没什么事的话,请速速离开,免得人言可畏。”
“你送的礼物我昨天收到了,我很喜欢,谢谢你,玛琭。”此时隆科多忽然压低了声音温柔款款的看向她。
“什么礼物?”顿时顿时吓得胆战心惊,昨日那场风波,她压根没来得及送出庆贺隆科多新婚的贺礼。
“我一定贴身收着一辈子,定不负相思意。”
“???”
吴雅意识到自己和隆科多似乎落入了圈套之中,于是赶忙追问起来。
“大人为何忽然来御花园?为何知道本宫在此?”
“不是你派人给我传话?让我务必来御花园相见?我见那荷包的确是你的手艺,这才前来。”隆科多此时面色凝重,也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
吴雅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于是赶忙让隆科多将礼物拿出来。
当看到隆科多从怀里取出一个绣着男女交缠,鸳鸯戏水的荷包,吴雅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脚跟。
这荷包的绣工与她极为相似,粗看就是她的手艺,显然对方很熟悉她的刺绣。
吴雅正要将那荷包接过,准备毁尸灭迹,忽而听到一阵温婉笑声。
“德贵妃妹妹手里拿的什么好东西?啧啧,是戏水鸳鸯荷包啊,一定是送给万岁爷的吧?”
吴雅冷着脸,对这种卑劣的宫斗戏码不厌其烦。
此时荣妃惠妃和安妃,敬嫔,端嫔、通嫔、禧嫔、襄嫔和好几个她记不住名字的贵人、常在,正站在假山旁,一个个都满眼震惊在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