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掩耳盗铃,反而做实他们有问题。
吴雅也不废话,当即将二人扭送到慎行司,直到他们写出一样的字,才饶过二人一命。
她请来了皇贵妃和钮祜禄贵妃一道见证,又令荣惠敏成四妃一道前来。
孙氏本就是柔弱的汉女,十几板子下去,顿时没了初时的傲气,当即就颤抖着用左手写下了字迹。
赵昌倒是硬骨头,都被打晕数次,仍是梗着脖子喊冤。
此时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梁九功忽然虚弱说道:“娘娘,赵公公在烟袋斜街天字三号安了私宅,听说他娘就在那颐养天年。”
“不妨请她老人家来劝导劝导赵公公。”梁九功吐了一口血唾沫。
“梁九功你这狗东西!”
始终镇定自若的赵昌终是含泪写下了字迹。
吴雅看了那两份字迹之后,满意的点头,又呈给了位份最高的皇贵妃。
皇贵妃只扫了一眼告密信和那二人写下的字迹,顿时抓住机会发威。
“钮祜禄氏,你就是这般替万岁爷和本宫分忧的?”
“娘娘息怒!臣妾知罪,是臣妾失察。”钮祜禄氏自知理亏,只唯唯诺诺的被佟佳氏那贱人抓住机会训斥。
“娘娘,奴才和兰翠是冤枉的,那晚兰翠说德贵妃娘娘想要抓流萤,奴才记得夜里堆绣山的流萤最多,所以好心带着兰翠前往,可一去就感觉到堆绣山八角亭内一阵奇怪熏香。”
兰翠也跟着哭诉道:“是啊,奴才醒来就发现自己被绑到了慎行司,皇贵妃娘娘请明察,呜呜呜,奴才如今没了清白,娘娘还是赐死奴才吧,呜呜呜…”
“娘娘,奴才虽是太监,但仍会敢做敢担,奴才既坏了兰翠的名声,就愿意对她负责。”
“这…”皇贵妃为难的看向乌雅氏,这二人的身份特殊,她压根作不得主。
此时吴雅施施然含泪跪在了皇贵妃面前。
“娘娘,臣妾与兰翠主仆情深,将她视作妹妹,虽觉得梁九功配不上兰翠,但如今米已成炊,臣妾唯一的要求就是梁九功必须八抬大轿迎娶兰翠为唯一嫡妻,兰翠绝不当对食。”
“既是你宫里的奴才,你做主即可,只是…梁九功是万岁爷身边的奴才,本宫又如何做主啊。”
皇贵妃将烫手山芋丢回给乌雅氏,她才不愿意去触表哥的霉头。
“臣妾自去为兰翠求万岁爷,娘娘,如今兰翠冤屈已昭雪,臣妾可否带兰翠和梁九功离开慎行司。”
“钮祜禄妹妹,诸位姐妹,你们觉得如何?”
皇贵妃环视众人。
铁证如山,众人自然没得说,于是吴雅让人将重伤的梁九功和兰翠接回景仁宫照料。
此时钮祜禄贵妃并未随众妃一道离开,而是坐在原地。
“乌雅氏,我们两家是姻亲,有些事本宫必须提醒你一番。”
“孙嬷嬷是万岁爷乳母曹孙氏安排在万岁爷身边照料万岁爷的心腹,你今儿一下子得罪了万岁爷和曹孙氏。”
“万岁爷待他这位乳母极为亲厚,甚至视作半个额娘,从前曹孙氏入宫觐见之时,甚至无需对万岁爷下跪。”
“你是否看到方才皇贵妃惶恐的神情?你以为她在怕什么?连佟家都忌惮之人,你今儿倒是得罪个干净。”
“有劳贵妃提点。”吴雅客气的朝着钮祜禄贵妃行了抚鬓礼。
钮祜禄贵妃回礼之后,转身离开。
吴雅心情忐忑回到景仁宫之后,梁九功和兰翠二人相互搀扶着跪在她面前磕头谢恩。
“娘娘,今后奴才这条命就是您的!奴才叩谢娘娘救命之恩,奴才该死,给娘娘惹麻烦了…”
梁九功愧疚的直掉泪,不住的对着德贵妃磕头。
他深知孙氏是他惹不起的存在,但德贵妃为了救他和兰翠二人,将孙氏擒拿,孙氏身后的曹家定不会善罢甘休。
此时梁九功忍不住后悔的打了自己两个嘴巴子。
从前他总觉得万岁爷身边的宠妃如紫禁城的春花般,开了又谢,所以他总以皇帝的喜好为喜好,从不会偏袒哪个嫔妃。
所以对德贵妃也是虚情假意的奉承着。
可如今,他已发誓,今后但凡德贵妃失宠,他梁九功都要羞愧的以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