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下意识伸手,却只抓到她垂在脑后的红色飘带,他轻轻一拽,飘带就散到他手心。
此时皇帝攥着飘带,寒着脸:“婚假三日,三日后回宫继续当差。”
兰翠夫妇二人顿时喜极而泣,当即跪下领旨谢恩。
皇帝疾步去追母女二人。
李德全麻溜拔腿就帮万岁爷一块追,拦住娘娘之后,赶忙将小公主给抱走。
吴雅听到皇帝让二人回来伺候,鼻子一酸,忍不住低头悄悄抹泪。
解决完兰翠夫妇的归宿之后,她还需与皇帝斡旋曹家。
她愈发不喜欢曹家老太太的跋扈。
其实皇帝将曹老夫人当半个额娘,她也可以将曹老夫人当成婆母孝敬。
可曹老夫人似乎不这么想,她似乎觉得皇帝一定要二选一。
显然曹老夫人觉得她是流水的宠妃,而她自己则是铁打的乳母,所以一再挑衅她。
吴雅凝眉,在想着是自己对付曹家,还是留给胤禛,毕竟曹家最后是死在胤禛手中,显然胤禛也厌恶曹家。
此时皇帝的脚步越来越近,吴雅也越走越快,她现在不想搭理皇帝,曹老夫人指不定在乾清宫里怎么卖惨。
可她才走出几步路,就被皇帝拦腰抱起,径直入了马车内。
“朕已将乳母送回江南。”
“与臣妾何干?臣妾今儿跪也跪了,拜也拜过,难道万岁爷还让臣妾去江南再脱簪除服请罪一回?”
听到她开始疏离地用臣妾自称,皇帝知道她恼了。
“谁准你跪,朕得了消息巴巴来瞧你,才知道你出宫了,又撂下大臣追来。”
“你…”皇帝正要继续说几句哄女人的软话,忽而瞧见她额头血红的疤。
“谁让你跪!!”
皇帝没料到她伤的如此严重,顿时气的直拍桌子。
“那怎么办?皇上的乳母咄咄逼人,臣妾若不跪,指不定被人戳脊梁骨。”
吴雅扭身,不去看他。
“乳母也知今日鲁莽,离去之时,更是再三道歉,声泪俱下,就怕朕责备你。”
“玛琭,念在她是朕半个额娘,可否不与她计较?”
“臣妾哪里敢与您的半个额娘计较长短,臣妾只是以色侍人的宠妃,在后宫里荣枯有数,得失难量,臣妾是个什么东西,能和谁计较?”
“好了好了,朕带你去致美斋吃糟溜鱼片、抓炒虾仁,还有虾仁馄炖。”
“真的…”吴雅早就听说致美斋的名头,可皇帝总没时间。
此时听到曹氏被皇帝请回江南,她也懒得与皇帝置气,跟着皇帝到了致美斋享受美食。
一路上皇帝都在皱眉盯着她额头上的伤口,即便她再三强调不留疤,他仍是满眼心疼。
原来他当时没有第一时间赶来,是因为在处理政务,吴雅心里好受了些。
此时她忍不住又开始唠叨。
“今后梁九功就是景仁宫的奴才,你不准欺负他。”
“呵,看来这奴才找到了新靠山,嗯?”皇帝揶揄。
“哪儿的话,梁九功的靠山是我,我的靠山是你,二一添作五,三七四十八,他还是你的奴才。”
“……”
“你《九九歌》哪个白丁所授!”
吴雅捂嘴偷笑,就不理他。
皇帝妥妥的理工大直男,一点情趣都解。
皇帝带着她在致美斋吃完美食之后,吴雅又让带回去好些她觉得味道不错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