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他不经意透过幼鸦的眼睛,看到鹤丸国永架柴生火打算活烤野味时,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种一点都不尊重生命的混蛋,就该角色调换过来,被拔毛火烤。
*
清香的皂角味随风扩散,层层叠叠的衣物和布料被晾晒在此处空地,今日负责清洗旧衣的付丧神在这里忙绿着。
“九……十二、三十六。”
金发的付丧神歌仙将晾衣拂上的床单数了不下五遍,狮子王眉头微皱,他弯腰看着空空如也的竹筐,又抬眼望向正在晾衣物的打刀。
“歌仙殿,你那里还有没洗的床单吗?”
歌仙兼定擦拭擦额角的手顿住,他刚把山姥切国广的披风架上去,闻言看向脚边的竹篾,以为狮子王在询问进度。
“我这里的衣服都洗干净且晾晒完毕了。”
“没有剩余的吗?”
狮子王挠挠头,无奈道:“少了一床被单。”
每座部屋都有固定的专属晾晒区,以避免出现搞混拿错衣服的情况。在严谨的以实力排名的本丸里,这种划分区块的方式极大减少了争端。
“是少了哪个刀派的?”歌仙兼定上前。
由于本丸的特殊性,采买的步骤更为繁锁,尤其审神者不在本丸,没有主公的授权便无法进入万屋,因此衣食住行方面的资源尤为珍惜。
“是源氏那边的,该不会好心办坏事了吧。”狮子王有些担忧,虽然〔髭切〕大概不会在意,但毕竟是他的失误。
“也许是不留神被刮跑了,今日的风颇为喧嚣。”
歌仙兼定抬手捋了捋被吹乱的头发,仰头观察天色,本丸的天空阴沉得一如既往。他们刚晒上去的衣服,只求不要下雨才好。
“如果这样那就没办法了,我晚点去找〔髭切〕道歉吧。”狮子王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活动了下酸痛的手臂,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话说,好像一整天都没看到他的鵺啊,又跑到哪里玩去了。
啪嗒,竹篾落地的轻响被正烦恼着的狮子王捕捉到,他望向莫名其妙呆立住的歌仙兼定,视线转移到付丧神惊恐的脸上,那是一副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的表情。
狮子王疑惑抬头,朝着歌仙面对的方向看去,顿时愣在原地。
只见滚滚的黑烟带着“大漠孤烟直”的豪迈气势,源源不断地自后山升腾起来,染得本就暗沉的天空犹如末世降临。
骗刃的吧?
狮子王不敢置信地揉揉眼,为什么后山会着这么大的火啊!
难道时政终于忍不了他们,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用火攻把全部刀剑都烧毁吗?太不讲武德了吧!
本丸后山,浓郁的黑烟弥漫开来,受潮的枯枝显然不适合作为柴火,被烟熏得脸黢黑的付丧神狼狈地扶着膝盖,脚下是好不容易被踩灭的篝火,险些火烧山林的鹤丸国永仍心有余悸。
差点变成烤鹤了。
“嘎啊啊啊——”
嚣张的笑声从头顶响起,一只乌鸦安稳地降落到付丧神炸蓬的白毛脑袋上,张开翅膀拍打太刀的脸。
“喂喂,太过分了吧!”鹤丸国永呸呸两声,吐出嘴里的灰尘,伸手去捞头上撒欢的鸦。
红眼睛的幼鸦敏捷地避开付丧神的手臂,趁其不备叼他的头发,鹤丸国永手忙脚乱地护住脑袋,嘴里不停求饶讨好。
“虽然是我逮了你没错,但这不是没烤成吗,怎么说我们也算同类,大鸟有大量放过我吧……”
记仇的幼鸦听不懂鹤言鹤语,只是一味地报复。
[好惨的鹤丸哦。]
[没想到你也有被迫求饶的一天啊,鹤姥爷。]
[这是他应得的,指不定我们来之前在暗搓搓搞什么恶作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