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灵噗嗤嗤地笑:“怎么开始地域歧视啦?你们京城人了不起呀?这么牛?”
“不了不起的话,”李玉珀说,并不是因为这无聊的对话,总之满心满肺都是纯然的,毫无来由的快乐,“你为什么想方设法要把户口落京城?”
秦宝灵哼了一声,毛茸茸的发顶蹭了蹭她的下巴:“只许你了不起不许我也想了不起啊,我就想当京城人怎么了?”
她伏在李玉珀身上,又开始叫她:“玉珀,李玉珀,西伯利亚棕熊,你别睡,我还想和你聊其他的。”
“我觉得你不是想和我聊天。”李玉珀的眼皮控制不住地要沉沉合上,“又想要什么,说吧。”
“烦人。”秦宝灵说她,“想和你亲热亲热,你就这样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没劲。”
话是这么说,她照样往李玉珀怀里窝,装了两秒钟的无辜,生怕她真睡了:“我听说王安贵的新片要筹备了……”
这句话话音还没落,李玉珀一颗心就率先沉沉地降落,落到了实地上,她一睡不起了。
再睁开眼,梦中的一切烟消云散,窝在她怀里的那个不是布偶猫宝宝,而是如今这个秦宝灵。
仔细想想,宝宝从不愿做宠物,再金尊玉贵的宠物生活也不要。她要做的,是金碧辉煌的人,要过的,是波澜壮阔,轰轰烈烈的人生。
“醒得还真早。”秦宝灵迷迷糊糊地说,眼睛也不睁开,没化一点妆,那长睫毛长到末尾,自行地微微卷了起来,和她那双腿一样,不像是基因的自行组合,像有人睁着眼捏出来的一样。
“别动。”好像是威胁的语气,因着困意,讲出来缠缠绵绵的,“今天我们就去看车,一天时间也不能等了,这种事情,早办早好,正好这不是周末吗?”
秦宝灵越说越清醒:“而且我明天还有杂志拍摄,我也不是什么闲人好吗?”
酒再好,后劲到第二天早上,也难免有些头脑发沉,不等她动手,秦宝灵温热的吐息打过来,指腹温热,替她揉太阳穴。
她好像含糊地说了两个字,李玉珀没有听清楚,也不打算追问。
秦宝灵将那字眼咽下去,久违的有些心跳加速。这一刻她真觉得,她们彼此的关系,不适合再那样说了。她刚才好像神经反射一样,情不自禁地想说:“小熊。”
西伯利亚棕熊这称呼太长,有时候她懒得讲,就浓缩成小熊。她叫着叫着就想笑,李玉珀哪里像小熊!毫无憨态,透着一股阴沉沉的聪明劲,高挑艳丽,哪里像小熊!
不过反正她爱叫,小熊,熊熊地乱叫一气,偶尔望着李玉珀,她觉得公主也挺可爱的,这称呼越发能叫得出口了。
再能叫得出口,现如今也不适宜了。
她难得有些微不可察的生硬地转移了话题,随意捡了个吴言前些天和她瞎聊的:“你下辈子如果不做人的话想做什么?”
吴言这丫头看着沉默寡言,实际上特能瞎想,熟了之后这些有的没的话题那是一箩筐。秦宝灵当时关于这个问题的回答是:“凭什么不做人!我还就要当人呢,我还得再痛痛快快地活一场!”
“为什么不做人。”李玉珀合着眼,和她的回答如出一辙,“真有下辈子,还做人,再活一遍,也挺有意思的。”
秦宝灵笑了,她一闪念,有了个崭新的,绝妙的回答:“为什么要当人呀?下辈子我要当鸟。”
“为什么?”李玉珀难得问道,她是真有点好奇,秦宝灵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去做人,要去当鸟呢?
“因为,”秦宝灵悠然恬静道,“我要做一只鸟,站在你头顶拉屎。”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存稿箱设错了!
20欲情20
◎送给你的,小熊!◎
李玉珀睫毛都不颤一下:“你下辈子去做一只海鸥吧,抢别人嘴里的披萨。”
“对呀,这多好。”秦宝灵高高兴兴,“不光自己吃饱了,还能把别人气饱,你这辈子做过这样一举两得的好事吗?”
她按住李玉珀的手,不准她拿手机:“我为你准备衣服了,我可不像某些人,一件衣服都不给就把人晾在家,你说缺不缺德?”
李玉珀徐徐地睁开眼,完全不打算接话,她下了床,一边往衣帽间走,一边给裴爱善拨了个电话,不管是不是周末不去公司,她都习惯和助理说一声。
裴爱善在她身边多年,已经是极有默契,三言两语便结束了这段通话。
衣帽间联通着卧室,不过并非是个附属房间,而是面积堪比主卧的一个大房间。
衣服,鞋子,珠宝首饰,密密麻麻,胸针都有个单独的展柜。秦宝灵前二十年太缺物质,以至于之后穷奢极欲,直到现在还不算花够,还不算花了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