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她左看右看,还是觉得不舒服,索性把脚伸到了李玉珀腿上,叫她也提出意见:“你看这指甲油是不是不对劲?”
李玉珀真是无语了:“下去!”
“这我的车好吗?”秦宝灵把脚踹到她怀里,“快看,是不是涂的还是不够完美?”
“你放的地方不是你的车,是我的腿。”这女人无论是二十年前,还是二十年后,真是都有让她失语的能力。
有时候她觉得秦宝灵真是有超能力的,不管是二十岁,三十岁,四十岁,嗲起来永远是旁若无人,自自然然,造作到已经到了一种浑然天成,毫不知耻的境地。而且最可恨的是,她得天独厚一张脸,无论如何让人生不出真心憎恶。
连她都是一样。人是可悲的视觉动物,她很难全身心厌恶这样一个美人——心在厌恶,身体比较诚实。
李玉珀握住她的脚腕:“下次记得穿凉鞋,这样全天下都能帮你定夺你的指甲油是否完美。”
“土。”秦宝灵张开嘴唇,字正腔圆地做了一个口型,气声悠悠地打出来,“真土,谁穿凉鞋?”
她对自己的指甲油决定眼不见为净,转过脸去,只余一双腿,丝绸的裙子滑脱到大腿,仿佛还在静待着什么一样。
李玉珀手微微松开,顺着脚踝上滑,她小腿纤细,带着一股丰润的热度,皮肤细白均匀,连膝盖都是柔腻的。
秦宝灵故意将目光瞟过来,演戏似的横她一眼,戏里的表情多完美,现在的表情就有多美丽。
下一秒,腿被人直接推了下去,她没东西扶,被惯性带的一跌,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就被李玉珀揽着腰带进了怀里,闷闷的一声,脚后跟实实在在地磕在了绒毯上。
“宝宝,自重。”这位公主笑微微的,长睫微垂,眉目越发浓丽。
秦宝灵又恨又痛,真想把这个新晋笑面虎的笑脸面具连血带肉地撕下来,再笑!再笑!
李玉珀今天穿的是一条无袖连身裙,她扫视一圈,灵机一动,立刻攥住李玉珀的手腕。
那手腕上戴着一条金色密镶钻石的细手镯,沉甸甸,温温热,李玉珀挑起视线,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
真文雅,文质彬彬,从容不迫。
秦宝灵嫣然一笑,张嘴狠狠地在她的中指上咬了一口,手镯上镶的是钻石,她给李玉珀的手指,镶上了一圈湿红牙印。
29欲情29
◎回答她的是一个吻。◎
秦宝灵直到下车,还在回味李玉珀闷在喉咙里的那声短促惊叫。
“你是什么东西?人还咬人的吗?”一瞬之间,公主没控制住笑面虎的面具,语气恻恻的发阴,换成其他人,这会儿怕是早要求天告地,只可惜自己不是一般人,她也学着李玉珀那副样子笑:“你还不知道我什么德行嘛?”
她娇滴滴地说:“给你咬回来。”
李玉珀冷淡地勾了勾唇角:“好啊。”
她从善如流,好啊,不过却并没有真去咬秦宝灵,用不上,她有的是好招呢。
汽车停下,裴爱善下车把一束鲜花递给她,那是要送给麦考克,欢迎她来京城的。没想到秦宝灵也有准备,将一个袋子往她手里递:“我看了IG,她对中国点心很感兴趣,这里面选了稻香村,义利,泸溪河,汪保来和鲍师傅,这份心意怎么样?”
李玉珀不接:“是很好,你不如自己送给她。”
“不行。”秦宝灵不假思索,硬是把沉甸甸的精美包装袋塞到她手里,“我是陪你来的,为你准备的,自然是你的心意呀。”
她挽住李玉珀的胳膊,粲然一笑:“我们走吧。”
李玉珀毫不意外,这就是秦宝灵,她既力争上游,又分寸严谨,主次分明。占你便宜,也要让你被占得舒舒服服。
麦考克果然是十分惊喜,她先是和李玉珀拥抱了一下,随后抱了抱秦宝灵:“Irememberthelasttimewesaweachotherwas15yearsago。”(我记得我们上次见面是十五年前了)
秦宝灵望了一眼李玉珀,根本不用说话,李玉珀便像读心一样为她翻译道:“Yes,itwastheBerliionalFilmFestivalin‘09。”(是啊,是09年的柏林电影节)
李玉珀在美国多年,不仅英文说得像母语一样,还会说法文。等上了车,秦宝灵主动坐到了副驾驶上,麦考克是位相当率真的导演,很高兴地向李玉珀询问袋子里的糕点种类和味道。
“这个在中国很流行。”李玉珀一半时间用中文,为了让秦宝灵听懂,“这是宝宝特地给你买的,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各种品牌和种类都买了一点。”
时间临近中午,飞驰紧跟着前面那辆迈巴赫,一路到了一家烤鸭*店。这是特地订的,麦考克喜欢中国文化,喜欢中国食物,比起贵价餐厅,这种店更让她赞不绝口。
酒店订在京声雅舍,下车之前,麦考克对李玉珀说:“Erlinda,dontwasteyourtimewithme。Illseeyouattheinterview。”(不用耽误你的时间陪我,我们面试的时候再见)
一听这个语气,秦宝灵马上猜到了大概内容,李玉珀一遍英文一遍中文,让所有人都听得懂:“我是还有工作,不过我为你找了一位最好的导游,宝宝这几天没工作,让她陪你好好转转吧?”
麦考克这下欣然同意,李玉珀存了一份心,下午再去公司的时候,不忘关注麦考克的IG,下午三点,这位导演发送:Cesptisseriessontdélicieuses。(这些糕点真好吃)配图是茶几上摆列地整整齐齐,花红柳绿的各色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