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珀随意拿了两件,秦宝灵不依不饶起来:“打住,出去玩哪有那么随便的?你拿这两件我还以为你要上班了。”
她预判了李玉珀的话,大大方方地上了手:“我来替你找。”
秦宝灵把衣柜门彻底拉开,真一件一件地翻找起来,最终她捡着亮色,选了两条裙装,一条浅蓝,一条苦橙,李玉珀做出评价:“把我打扮得像个灯泡一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赏心悦目。”秦宝灵说,“好啦,还不赶紧收拾,到时候赶不上飞机怎么办?”
“到底是谁在浪费时间?”李玉珀刺了她一句,她时常出差,家里备的登机箱里什么都有,合理地余出了两件衣服和一双鞋子的空位,放进去就大功告成。
到达盐湖城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酒店派车接她们过去。既来之则安之,李玉珀在美国待了十六年,这种传统想法仍根深蒂固地挥之不去,包括但不限于来都来了、大过年的……
所以哪怕这么古怪的,鬼使神差地和秦宝灵来了盐湖城,她依然保持心情平和:“晚上我们可以出去逛逛,你想吃晚饭的话,之前有人和我推荐过一家意菜不错,可以去试试。”
她没有听到回复,一双手臂缠上来,秦宝灵略略仰起头,红润的嘴唇贴着她的颌线蹭上去,低声道:“你闻到了吗?呼吸的气味。”
秦宝灵哪有什么所谓呼吸的气味呢?她身上永远带着香气,有时候甚至不是香水,是经年累月被护肤品浸透了的香气,无孔不入地钻入她皮肤的每一寸,把她整个人都腌入味了。
可那些东西太昂贵,香气也是柔美清淡的,一呼一吸之间,一股动人的气味沁入李玉珀的鼻腔,她居高临下地望着秦宝灵,眼睛一眨不眨,只是望着。
“李玉珀,”秦宝灵说,“别装深沉了,我们挨得这么近,你心跳的声音我听得到。”
心跳和呼吸,是她琢磨李玉珀的方式。她比李玉珀矮一些,每当偎在这位公主怀里的时候,恰好能听到她心口的震动。
哪怕公主再口是心非,她也能从心跳和呼吸的频率里琢磨出公主的心情。
心脏怦怦地撞击着胸腔,她恰到好处地闭上眼睛,很快,一个吻落在她唇上,随即撬开了她的牙关——她本来可以自己张开双唇的,但她还是决定要给李玉珀留一些乐趣。
李玉珀的气味是晴朗的。秦宝灵现在感受着这个冷峻的女人,很难想象对自己而言,她的气味直到现在还是晴朗的。
她只说得出感受,说不出是什么味道,有时候轻浅地洒了些香水,她也能一下就辨认出这种李玉珀本真的味道。
接吻的时候,李玉珀近在咫尺的鼻息和湿热口腔里的味道,全部都还是晴朗的,有时候是冬日冷清的晴朗,有的时候是夏天酷热的晴朗,透过热吻,透入她的唇齿和心脏。
秦宝灵不喜欢换气,被吻的受不了了,就推开她,用力地吸一口气,再主动亲回去。
酒店套房的沙发总归是有些窄小,容纳她们两个人捉襟见肘,李玉珀一手按住她后背不让她乱动,一手撩开裙摆,沿着大腿抚上来,秦宝灵就乖乖地伏在她身上一动不动,好像真是百依百顺一样任她施为。
“我现在也听得到你的心跳。”秦宝灵说,裙下的事情难免让她的声音有些断续黏稠,不过她头脑清醒,甚至笑盈盈的,“你知不知道,这个是测谎的原理,你的心跳加快,呼吸频率变高,就证明你的情绪在出现很大波动,面上装得再好也没用。”
“能不能琢磨点有用的?”李玉珀说,她把秦宝灵整个搂在怀里,像搂一个大号的毛绒玩具,或者一只喜欢假装自己很高贵的小猫,这样紧密的姿势,亲密的事情,却让她觉得心脏开始绵密的刺痛。
秦宝灵乌浓的头发在她颊边蹭来蹭去:“你真是,咱们不能聊聊天呀。”
这话说完她自食其果,恨恨地掐住李玉珀的小臂:“你厉害!还以为你这么多年不干,生疏了呢!”
刺痛暂时消失,李玉珀含了一点笑:“多谢你又让我练手。你也可以厉害啊,只是你不愿意,就爱让别人伺候你。”
秦宝灵除了在事业上有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蛮劲,自从和自己在一起,她在生活中甚至是有一些懒散的,无师自通就学会让别人伺候她,在床上,甚至要自己伺候她,而她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
“这叫属性。”秦宝灵说,“你懂不懂现在的分类,我这叫女同性恋中的贵族,枕头公主。”
李玉珀是真被逗笑了:“最名不副实的贵族。”
对方的手还在自己大腿根,趁缓冲的时间,秦宝灵又开始想聊了:“明天我们去哪呀,肯德基,大盐湖是肯定要去的。”
“感兴趣的话可以去摩门圣殿参观。”李玉珀说,她习惯性地用手指梳理着秦宝灵的卷发,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轻轻地从嘴唇上抚过去。
一说**秦宝灵又来劲了:“你有没有看过那种讲摩门的tiktok,讲她们是不许发生婚前关系的,然后就创造出一个词来,叫‘浸泡’……”
“能不能想点干净的事情。”李玉珀指尖点了一下秦宝灵的额头,这女人从年轻时候开始就不知羞耻,对这种事是口无遮拦,用她的话说就是人之常情,有什么可害臊的?
“干净?”这下秦宝灵冷哼一声,“手还在我大腿上的人没资格讲这话!”
“给你两个选择。”宝宝拿腔作势,“第一呢,就是出去——”
没等她说完,李玉珀做出了第二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