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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极了那种压抑许久，终于得以舒缓的感觉。

可姜芙知道，这不过是对方的伪装。

就算是现在，太后对原身这个女儿都没有半点疼惜和爱怜，不过是猜测她现在的情况很可能是被姜跃和太贵妃害的，心里恼恨和懊悔。恨那二人心狠手辣，懊悔的也不是当年把女儿和换出去，而是自己大意中了招。

她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对付，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原身这个女儿身上了。

告诉原身真相，露出几分疼爱，不过是利用原身去报仇，哪怕挣扎一下，多少是能让姜跃和太贵妃不舒服。

至于原身会不会因为害皇帝和太贵妃下场不好，就不关她的事情了，她只是不甘心，不想他们好过。

原身不过是一个工具。

姜芙却没有过去，就站在原来的地方，用生疏的语气问：“太后身子怎么样了？”

太后没回答，身边的于嬷嬷红着眼说：“娘娘身子不怎么好，太医说一日比一日衰败。”

宫人这时将床幔挂了起来，露出太后病弱的面庞。

比较往日的冷漠多了几分慈祥，一双哀伤又贪婪的眼眸看向姜芙充满慈爱，好像怎么都看不够。

“阿芙啊，哀家可能活不长了。”

太后也没继续让姜芙上前，表面上她们又不是亲生母女，在她看来姜芙的反应很正常。

“哀家的身子骨一向不错，现今出现这种衰败，很大可能是中了暗算。”

成功看到姜芙眼底的疑惑，太后心里满意，继续道：“哀家能猜测到是谁，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要赶尽杀绝。今日是哀家，可能明日就是阿芙你了。”

姜芙很是配合太后的表演，脸上出现惊色：“为何？”

太后这个时候闭上了眼，十分痛苦。

过了许久，她终于将双目睁开：“阿芙，你与哀家才是母女，本以为这个秘密会带到棺材里去，可现在他们对哀家下手了，也不可能放过你的。”

这倒是实话，只不过比起杀太后，姜跃和太贵妃对原身的杀心没那么重。她威胁不够的话，他们根本不会在意。

他们都在那个位子了，主要是忌惮原身手里的天罗卫。

收回了天罗卫，太后也死了，对他们来说就再无威胁，一个无盐公主能翻起什么大浪来？身为皇帝的姜跃，本质上就是瞧不起原身是个女儿身，下意识就觉得她是不可能和他争的，也没那资格。

她若真的生了心思，都不用他反对，满朝的唾沫都能淹死她。

厌恶原身，不过是因为二者的身份，对他来说始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而后，太后将当年的事情说了一遍。

事情是真的，说辞稍微变一变，她就成了最为无奈，没办法反抗的人了，消瘦病弱的太后躺在床榻上，看起来确实有点引人同情。

但姜芙内心半点波动都没有，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什么没办法，不过是如此才能有最大的利益。

换子，是想稳固她的地位罢了。

先皇子嗣困难，她是他的妻子，能不清楚吗？她也是没把握自己将来还能生下一个儿子，把庶子换过来，也免去了妾室威胁她的地位，才极力促成了这件事。

要将来自己有了亲儿子，换过来的这个庶子便没什么用处，随意打发了，当然是辅佐亲儿子当皇帝。

事实证明太后确实深谋远虑，她当初的顾虑成了现实。

先皇就一儿一女，要不是她同意将女儿换过去，先皇登基后，即便她因家世，还是会被封为皇后。可等先皇过世，那就不止她一个太后了，而是东宫与西宫。

原身这个工具怎么想的*，就不在她考虑的范围内了。

至于太后的势力，姜芙还真的不稀罕。

这些人未必听她的话，剧情里面不就是吗？有些人忠心，为了报仇什么都不顾。有些人暗地里投靠了姜跃，是打算做内应。

当然，原身也没真的用这些势力就是了。

接手了势力，不过是为了气太后。

“此次哀家叫你进宫，就是想将手里的势力交给你，多少能用得着，保全你自己。阿芙，你要记住，他们的心狠，绝对不可能放过你，有时候最好的防备是主动出击。”

“哀家知道当年的事情对不住你，可这件事哀家也没有办法啊，是迫不得已的。后来一切有了定局，先皇更不会允许哀家将这个秘密说出。再后来先皇驾崩，他成了皇帝，哀家能说什么？哀家以为安安分分，我们母女二人也能安稳一辈子，没想到……”

“我不信，皇弟与我关系是最好不过了，我又威胁不到他的地位，如何会对付我？他对付你，其实能理解，皇弟可是皇帝，想要隐藏某些秘密以及为他的生母争取很正常嘛。”不等太后说完，姜芙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