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了个凳子过来,放在床边,把盘子放上面。
纪冰啊了声,瞠大眼,而后又为自己的蠢笨感到懊恼。
董园不甚在意地笑笑,不觉得有什么,心意到了就行。
哪怕纪冰空着手,来看看阮雨,说说话,她也高兴。
“你们吃吧,我去准备晚饭。”
纪冰看着那盘鹅腿,揪着脸,“我买错了,你还吃吗?”
阮雨噗嗤笑出声,“吃啊,其实鸭跟鹅都一样的。”
怎么可能会一样?
纪冰觉得她太体贴了,还反过来安慰她。
如果换成在她家,她已经被打了。
“那我给你弄一点点,你就尝一小口。”
阮雨乖乖点头,撑着身子想坐起来。
纪冰拿过枕头垫在床头,让她靠着。
然后用筷子夹了一点点肉,连着皮一起,“张嘴。”
阮雨把肉吃进嘴里,咸香味充斥着口腔,原本发苦的舌尖有了生机。
“很好吃。”她说。
其实酱鸭腿是偏甜口的,跟这个味道确实差别很大。
但她没说。
听她这么说,纪冰的心情并没有变好,从懊恼自己的蠢笨到担忧她吃了会不会有哪里不舒服。
毕竟医生说了要吃清淡点。
阮雨想再吃一口,她没让。
她的一举一动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看阮雨就跟看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样,稍不小心,对方就会破碎。
她也生过病,但她自己并不在意,她皮实,基本睡一觉就好。
但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害’一个人病倒。
尤其这个人还是她在意的。
心里怎么会不难过。
阮雨想,大概是跟纪冰待一起的时间长了,即使对方没说话,她好像也能感受到对方的情绪。
于是,她拿起床头的小黄鸭,捏了两下。
“呱呱——”小黄鸭叫了两声,阮雨笑说:“你看,这里有鸭。”
在哄她。
纪冰一瞬间笑出声。
被人哄的感觉,真好。
过了两天,阮雨的病就好了。
纪冰照常来接她放学,现在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每到下午四点半,就火急火燎地朝这边赶。
等了一会儿,阮雨出来了。
“这里。”纪冰扬声喊,先是给了她方向,再快步走过去。
走近了,看见阮雨头上戴的杏花发卡,咧开嘴角,无声笑了下。
“走吧。”
她伸出胳膊,阮雨紧紧拽住。
“你等多久了?”阮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