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
她毫不犹疑地回答,成功取悦了阮雨。
阮雨嘿嘿笑了两声,趴在她耳边说:“你不用介意的,其实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站在那里说,我是纪冰,我就超级喜欢。”
纪冰轻笑出声,“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只要是你,我就超级超级喜欢。”阮雨把脸埋在她颈侧,不老实,一个劲地蹭,鼻息喷在她肌肤上,痒痒的。
纪冰歪头,把她乱晃的小脑袋夹在颈侧,笑说:“你怎么这么会撒娇。”
阮雨不动了,噗笑了声,“那我不撒了。”要把头撤出来。
纪冰抬手一按,不让动,“你还是撒吧。”
阮雨哈哈笑出声,蹭得更起劲了,搂着她腰的手紧了紧,整个人恨不得趴在她身上。
过了一会儿,纪冰低着头,薄唇抵在她耳廓,轻轻说了三个字。
阮雨楞了下,惊讶地瞪大眼,随即又咧开嘴笑,故意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你听清了。”
“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纪冰无奈笑着,又说了一遍。
“什么什么,还是没听清。”阮雨蹭着她的下巴,“你要多说几遍,我才能听清,不对不对,要多说很多很多很多遍,我才能勉强听清。”
于是,纪冰就说了很多很多很多遍。
说到最后,她紧紧搂着阮雨,哭得浑身发抖。
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决堤,差一点,就差一点。
她就回不来了。
以前没想过活多久,但也没想过死。
现在更不想死了。
她第一次觉得,死亡是那么可怕。
那一刻来临的时候,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不算什么,唯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她拼死了最后一口气才爬上岸,躺在地上大口呼吸。
想着一会儿就可以见到阮雨,她觉得自己无比幸福。
阮雨抱着她,轻抚着她的后背,哄着,“哦哦哦,不怕不怕。”
那天下午,纪冰哭了很久,阮雨也哄了她很久。
最后,那块乱糟糟的蛋糕被两人分吃了。
阮雨问她,你从哪家店买的,真好吃。
纪冰就跟她描述,自己几点起床,几点出发,坐了多久的公交车,问了多少人,才找到的那家店,还买了葡萄,但不小心被踩碎了,不能吃了,就没拿回来。
还说那家店很漂亮,门口有一个大露台,门上挂着一串风铃,开门的时候就会响,很好听,里面的店员也很热情,人都很好。
阮雨听完,摸了摸她的脸,说辛苦你啦,下次我们一起去店里吃吧。
纪冰说那能不能不要吃慕斯蛋糕,还有其他的蛋糕,看起来很漂亮,应该比慕斯蛋糕好吃。
阮雨哈哈笑说,你这个小气鬼。
*
过了几天,纪冰穿着董园给她新买的棉鞋,走在巷子里,准备去小面馆上班。
这双鞋子是黑色的,绒面半靴,侧边带拉链,董园默不作声地给她买好了,拿到她面前让她穿。
她本来想给钱的,被董园翻着眼瞪了回去。
只好作罢。
“纪冰。”有人在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