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她,“后来呢?”
她说:“我游得太累了,迷迷糊糊睡着,等再醒来,就躺在一位农妇的家里,一直反反复复发烧,村里的老中医用汤药给我吊了一个月,我才能下床,就是右臂彻底游报废了,老中医治不了胳膊,就试着给我治嗓子。”
她说:“那位农妇年纪已经很大了,是个寡妇,无儿无女,想留下我给她养老送终,我当时又残又哑,还不如死了呢,于是我就在她家里住下了,一边治嗓子。”
我问她,“什么时候回的清河?”
她说:“一年前,收留我的农妇病逝,我的嗓子也治好了点,能开口说话了,就想回来看你一眼,然后去自首。”
“为什么没去?”
她耳根泛红,说:“看你第一眼就想看第二眼,看着看着就一年了,我就觉得这时间过得太快,还没看够呢。”
她说话的时候,眼神有些漂浮,被我逮住,我恶狠狠地问:“给我说实话。”
她这才老实说:“我原本以为你会跟苏医生在一起呢,就想来看看她对你好不好,然后我就发现你们没在一起,但是有不少追求你的,我就想着你要是挑一个,我先给你把把关,再去自首,也能放心些。”
我反驳她,“哪有人追我,你别胡说八道。”
她来劲了,嗓门都抬高了,“我在你校门口听过你的八卦,好多人追求你的。”
我眼睛一瞪。
她立马蔫吧了。
我撇着嘴,冷哼,“你可真大度。”
她抬起刚痊愈没多久的右臂,想来摸我的脸,我切了声,很冷酷地躲开了。
她嘟嘟囔囔地说:“我不大度。”但见我生气,她又不敢动手动脚。
我冷眼盯她,“如果我没认出你,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让我发现。”
她说:“我也不知道,没想这么多,就觉得我那副鬼样子,要是再去坐个牢,以后站在你身边,会给你丢人的。”
我气急了,一个枕头甩过去,她被我踢下了床,“滚。”我吼得特别大声。
“不滚。”她站在床边,摇摇头,回答的也很干脆。
那两眼珠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我,现在她惯会用这套,知道我一定会心软。
于是,她又追加了一句,“我就是觉得,我要是去坐牢了,让你等我,太残忍了,万一我坐个一二十年。”最后又挤出一句,“你不知道,其实寡妇挺可怜的。”
我人都傻了,连踢带踹地把她赶出卧室,接着又蒙着被子大哭。我想,她当时是真的想过死吧。
她听到我的哭声,把门打开,掀开被子,头钻进被窝,我以为她是想亲亲我,勉强决定放低身段让她亲一下。
没想到她在我耳边来了一句,“苏医生说,让你少哭,对眼睛不好。”
“滚——”我当时的嗓门都快把整栋楼的人都震醒了吧。
然后,她堵住我的嘴。
那一刻,我翻着白眼,不觉得她是想亲我,大概是不想扰民吧。
算了,亲就亲吧,明天可不许了啊。
我要先气个三天的。
咦?吻技有进步。
那就气两天吧。
亲完了,她笑眯眯地看着我,露着虎牙,“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她做饭……可太好吃了。
我的最后一道防线在被攻破的边缘。
‘吧唧’她又亲了我一下。
好家伙,现在可会拿捏我了。
算了,不气了。
给她个面子。
啊,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