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洲看他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试探性地想抓他手,结果还是被避开了:“你别这样,我说了不会乱搞就是不会乱搞,你得相信我,我们还有几十年的路要走,你不相信我,那我们会很难走。”
“我不想待在这,我要回家。”
沈辞洲叹了口气,发动车子,朝着百花街的方向驶去。
冬天的乡野,一路都是凋零的枯树,他还记得夏天坐在张将的小电驴上被交警抓的场景。
“合欢树谢了。”沈辞洲等红灯的时候看着两侧光秃秃的树干。
张将也转过头扫了眼,褪去了繁茂枝叶,只剩光秃秃的枝干。
一晃竟然过去了两个季,今年过得格外漫长,漫长得好像比他过往二十几年都要漫长,他感受到极致的爱,极致的阶级差还有沈辞洲带给他极致的爱的体验,他知道这辈子自己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人。
他的人生被沈辞洲搅得天翻地覆,他得跟他纠缠一辈子。
“我突然想起来,你那时把唯一的头盔给了我。”沈辞洲歪过头看张将,那时他从没想那么多,现在再回想,好像张将时时都是把他放在第一位。
“你别多想,小瑶姐坐我车,我也把头盔给她。”
…
沈辞洲眉毛拧着:“你就非得气我。”
“到底谁气谁?”
“我气你,好了吧。”
“不好。”
车开到了张将的平房,门口的水泥地因为一个多月没人清理,现在长出不少杂草,往日摇着尾巴的小黑现在也不在家,显得几分凄凉。
张将掏出钥匙,沈辞洲现一步抓过他的钥匙开门:“我来,你手伤了。”
推开门,屋里充斥着腐朽的味道,尘埃在空气中漂浮,冬日寒气的气息扑面而来。
八角桌上落了一层灰,张将拿了抹布,沈辞洲又抢先一步,勤快得不像话,又去厨房打水。
家里没烧热水,自来水涌出透心凉的水,沈辞洲那双漂亮修长的手在冷水里颤了颤,没两秒就冻红了。
张将看得烦:“你可以走了。”
沈辞洲洗了洗抹布,手指头红通通的:“我走去哪儿?”
“回你自己的家。”
沈辞洲把抹布拧干:“这儿就是我家。”
张将觉得他简直无敌厚脸皮,伸手抓过他手里的湿抹布扔桌上。
沈辞洲:“你干嘛呀!”
张将伸手抓住他冻得冰冷通红的的手:“你是不是有病?”
“我手冷。”语气委屈巴巴……
张将特无语,沉默地去厨房,拿了电热水壶,装满了热水插上插头,厨房里只有水壶嗡嗡加热的声音。
沈辞洲从他背后环过去,手穿过他羽绒服插进里面毛衣里:“你不要生气了嘛。”
张将浑身一僵,任凭他把手放到自己毛衣里取暖,那股冰冷让他腰腹颤了颤,他不是生气季清文,只是生气自己小心眼,生气自己一想到沈辞洲跟那些男人的过去就小心眼。
“你跟阿文谈过吗?”
沈辞洲贴着他的后背:“没有,我跟你说过的,我以前很诨,在你之前,我没想过谈恋爱。”
“不是情侣关系,你就让那个阿文住你房子?”
沈辞洲知道他醋意大,之前在憩云轩那次就知道,他就怪自己脑子有问题,为什么没早点想起城东公寓还住着一个人,早知道就不去什么城东公寓了,现在百口莫辩:“他刚毕业,住在城中村,那地方特别脏乱,我就是…”
张将转过去,认真看着他:“你就是看他可怜,就想做救世主,就想帮忙失足小男孩是吗?”
“不是…我以前脑子有病,行了吧。”
“你是不是也是看我可怜才…”
沈辞洲立马打断他:“你别放屁了,你哪里可怜了?你对我大呼小…”
说了半句又收了声,“我对你那是实打实的喜欢,喜欢得要命,喜欢得恨不得把心掏给你,喜欢得都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