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个个只顾看热闹而无动于衷,她冲过去,一群人都往后退,像躲瘟神那样。
她气急败坏,又哭又笑。
有几个没来得及退的被她踹了两脚,男的跑得更快了,而妇人则给她踹了回去。
慌乱中也不知道被谁绊倒在地,一下子坐住就不起来了,拍着腿,又哭又闹,撕心裂肺的吼道:“你们什么人?黑了心肝,冷心冷肺!奸夫淫夫当着面在这里卿卿我我,你们都没有一个人把他们浸猪笼的吗,啊!”
那一声啊比窦娥还要惨几分。
所有人都是冷漠,看着无动于衷。
谭梨花突然一抹眼泪,冲刚才出钱要买奈宁的几个老男人道:“你们几个搭把手,到时候谁想配冥婚,免费送给你们,不要钱,只给我抓住他们,给我浸猪笼!”
听到免费配冥婚,还真有些心思歪的动了邪念,不过看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动,也不敢妄动。
萧练没心思看她发癫,冷声道:“谁敢!”
一句话压了许多蠢蠢欲动。
他原本冷静了些,想要趁着这许多人在场,处理好小哥儿之事,结果看他们一家子都这么癫,拉着奈宁就要走。
谭梨花一咕噜爬起来挡在前面,气道:“你个奸夫,亏你是读书人,奈宁再贱也是我们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你敢就这样拉他走!”
萧练冷漠地看着她,那双好看的眸子像啐了毒的寒刃,吐出来的字冷若冰霜:“把你的嘴洗干净再跟我说话。”
无法浸猪笼,怎么也要他赔些银两,以后捉着单处,再将奈宁浸死也不迟。
谭梨花咬牙道:“你要把他带走,怎么也要赔我们些身嫁银吧!怎么说也是,我们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养大,奸夫,如此欺我们上头……”
萧练喝道:“我们俩情投意合,早就拜了天地,他已是我夫郎,为何还给你们身嫁银!出口奸夫,闭□□夫,还好意思说你一把屎一把尿养大,那些屎尿怕不是都被你自己吃了,说话像粪坑,喷臭!”
谭梨花你个半天说不出话来,脸蛋憋成猪肝色,最后说了个:“没有媒婆,你们拜什么天地!”
“谁说无媒,有天地作媒,还有头顶明月作媒!”
说罢再也不想理她,拂袖要走。
谭梨花慌了,又去扯她男人:“死鬼,他都要拉人走了,你也不管管!还管这些破石头做什么,一会金山银山都要跑光!”
一把石头砸了,又踹了两脚,奈大壮终于醒悟过来。
一听萧练不肯给钱,奈大壮囔囔道:“不给钱,那就浸猪笼,还有什么好说的,等他死了,那屋子就归我们了!”
“浸我猪笼?”萧练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笑起来,好一阵才笑停了。
奈大壮皱眉道:“隔壁村子的那对奸夫淫夫就浸了猪笼,你、你凭什么不能浸!”
萧练脸色一凛:“哪条村子,姓甚名谁,又何人带头把人浸了猪笼?让我知道,必让他家破人亡!”
奈大壮一时哑口无言。
萧练厉声道:“那些邪门外道用在我身上,你是不知死活!”
“民不举官不究,你真就以为是合法合理?也不看本公子什么身份,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觊觎我家产,都不敢拿我怎么样,你等区区乡下泥腿子,贪银子贪得眼红,猪心糊了你心肺,敢拿我浸猪笼!”
“谁敢与你走近一步,我都要把账算他头上!”
一群乡亲,退得更远了些。
奈大壮被他的厉色吓得脸色发白,又不肯就此作罢,颤声道:“那那那你你也不能一点钱都不给我们,我们辛辛苦苦将他养大!”
后面看热闹的乡亲发出哄堂大笑:“唉哟,大奈大壮,你们俩可别胡说八道了,你们哪里养过人家宁哥儿了?人家娘死的时候,宁哥儿都会干活的。你们俩个,一个好饮,一个懒惰,啥活儿不是人家宁哥儿在干?一把屎一把尿把它养大,这种话也能编得出口,哎哟,一点都不知道羞,刚才还在这里拍地痛哭,说自己冤,唉哟,你怎么不去演窦娥?”
“就是,宁哥儿不在这段日子,你们埋汰成什么样?这衣服不知道多久没洗了,老远就一股味,差点以为是哪个乞丐窝里出来的!”
他们这条村子杂姓多,可不像有些村子,一条村就两个姓,族长只手遮天,想杀谁就杀谁。
一个人说话就很多人来说话,说得那对不要脸的夫妇俩更加无地自容,也更坚定了要银子的决心。
就在大家以为萧练不会给钱时,萧练却道:“要银子可以,但是要请族长来,我不是给身嫁银,我是要你们把奈宁过继给旁的宗亲!”
奈宁眨眨眼睛,有些不明白大少爷想做什么?
人群里七嘴八舌地议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