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催生的藤蔓顺着假山蔓延,将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萧靖衍的青竹剑瞬间握紧,指节泛白:
“他们想用我的灵力启动阵法?”
“不止。”
苏莫愁的火纹剑泛着冷光。
“他们要的是整个北境的军魂,只要你离开,那些跟着你出生入死的弟兄,就会变成噬时阵的祭品,整个北境就全部都完蛋了。”
破妄镜的光芒越来越亮,映出更远处的画面:
沈长陵站在角楼上,黑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手里把玩着半块玉佩,正是赵珩玉扳指的另一半。
两人隔空对视,虽无声息,却透着心照不宣的阴狠。
“看来,我们得给他们添点堵,日子过得太顺利了,什么都敢想了。”
苏莫愁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火纹剑在掌心转出一道弧光。
“萧将军,你的旧部里,有没有擅长易容的?”
萧靖衍愣了愣,随即明白:
“青州军的‘影卫营’,个个能模仿别人的气息。”
“很好。”
苏莫愁看向洛清鸢。
“系统能解析出沈长陵的作息吗?”
“每夜三更会去司礼监查阵。”
洛清鸢的系统面板上,沈长陵的活动轨迹清晰可见。
“他的亲卫会在门外守着,都是宗师境中期。”
“足够了。”
苏颜突然开口,竹篮里的草药无风自动,在掌心拼出司礼监的地图。
“我知道有条密道,是魏承影当年挖的,能直通沈长陵的书房。”
四人的目光在夜色中交汇,火纹的烈、冰魄的寒、青竹的直、草木的韧,无声地达成了默契。
远处的澄瑞轩里,赵珩终于从床底摸出那块黑玉,脸色惨白如纸。
他或许到此刻才明白,自己以为的算计,不过是沈长陵棋盘上的一步闲棋。
离开皇宫时,苏莫愁回头望了一眼角楼。
沈长陵的身影还立在那里,黑袍上的邪纹在灯光下泛着红光,像条蛰伏的毒蛇。
他握紧火纹剑,破妄镜的碎片在怀中轻轻震颤,仿佛在呼应着某个遥远的呼唤。
“温水煮蛙?说的好听。”
,!
他冷笑一声。
“那也得看青蛙愿不愿意待在锅里,万一青蛙要是蹦出水面,那滚烫的水可就得浇人一脸了。”
夜风卷着宫墙的尘土掠过,带着噬时族特有的腥气。
苏莫愁知道,这场由黄金、兵权、伪善包裹的阴谋,才刚刚露出獠牙。但他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