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促到有些不安。
半晌才唤了她一声言言。
“我的手好了。”温言摸了摸额头上的疤,“哥哥说罕城来了个很有名的整形医生,可以去掉这个疤。”
顾北辰先是看着她的右手,然后目光又缓缓移动到她脸上,看着她额头的疤,逐渐红了眼。
他张了张嘴。
想说什么喉头却哽住了说不出。
温言下意识用右手握住左手手腕,“这次还要谢谢你。。。。。。”
“我、受不起。”顾北辰摇摇头,“你的手恢复,我也能心安些。”
空气陷入沉默。
两个曾经亲密无间的恋人,再经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后,竟然只剩尴尬。
顾北辰顿了顿,下意识缓缓握住拳头,终于忍不住问道:“今天下山?”
“对,这就要回去了。”
温言想冲他笑笑,可做不到,人心一旦生出隔阂就无法如初。
她抿抿唇,还是很不自在地说出一句:“我。。。。。。我过来跟你道个别。”
道别。
从此他在这望城山上修道法,侍弄草药。
她在京城做她的周太太,有爱她的丈夫,有可爱的女儿,圆满幸福,挺好的。
他轻轻阖了下眼,胸口那股剧烈的疼无处发泄,像是一块骨头,卡在他的喉咙里。
腥而痛。
他忍不住闷声咳嗽起来。
温言下意识上前半步,却又停下来,“你咳嗽几天了,吃点药吧!”
顾北辰眼睛骤然发热。
言言开始关心他了。
她总是这样。
温柔和气。
就算他做了那样十恶不赦的事,她也只是不理会他,从没有恶语伤人,没有伤害过他。
现在还关心他有没有生病。
他怎么能放下啊!
顾北辰深吸口气,问出一直折磨着自己的那句话:“还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