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煜穿着湛蓝的长衫,挽着袖白,露出一块熠熠闪光的腕表,一双锃亮的黑皮鞋咔哒响,风度翩翩地从外面走进来,见了秦霄华就揶揄:“秦老板,现在四处流传,你为了金屋里的娇妻,出手豪迈,一掷千金,喜欢人喜欢得紧,这可真是铁树开花了。”
方晓冬探头出来,不明白沈嘉煜在讲什么。
沈嘉煜瞧见这只愣头愣脑的小哑巴,哈哈大笑地来到方晓冬面前坐下,含笑的双眸别有深意地在他脸上绕来绕去,最后又是一阵低低地闷笑。
方晓冬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往嘴里放剥好的核桃肉,心想这人脑子好像有点奇怪。
秦霄华不为所动,用毛巾擦了擦剥核桃的手笑道:“钱没了可以再赚,至于娇妻……世上可仅有一位。”
他说完,还看了方晓冬一眼。
方晓冬忽觉得脸上臊得慌,低下头喝茶,想到什么似的,猛然抬头,错愕地睁圆眼睛,摇头摇手,急忙忙写:“我不是。”
他这才明白,沈嘉煜是在取笑他是秦霄华的娇妻!他脸都跟着了火般发烫,他可是男的,怎么会是别人妻子呢!
沈嘉煜笑吟吟地看着他俩,一个风轻云淡,一个脸红得像水蜜桃,就问:“什么时候请我吃喜酒?”
秦霄华还没答话,方晓冬倒是先急上了,端着那盘核桃小山就溜了。
他怕秦霄华为这玩笑话生气,再迁怒他,把他赶出公馆,那可完蛋了。
沈嘉煜此次前来,一是为了笑话秦霄华,二是聊聊赌场一事。
当初东边那个地段较为隐蔽的赌场并不是脱手卖给了沈嘉煜,而是以分股形式合作经营。
秦霄华和沈嘉煜在客厅吃着茶聊公事,方晓冬就在园子里乱转悠。
从他安然无恙地回来后,管家就不再让他干那么多活,非说什么他把别人活儿抢了,馆里其他仆人会不高兴。
方晓冬似懂非懂地听了。
但他一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就想回家看看,就跑去问管家他能不能出门。
管家说,这事得问过会长。
方晓冬就巴巴地望着管家,写道:“您不能做主吗?”
管家笑说:“会长说了,关于你的所有事,都得汇报于他,所以我还真做不了主。”
管家拍拍他的肩说,我去给你问问。
方晓冬拦住了管家,写道:“等他忙完了再说吧。”
方晓冬在厨房拿了个圆筐,去墙根挖野菜,挖了满满当当冒头,管家过来说秦霄华让他过去。
秦霄华正在换衣服,往身上穿衬衫,听见敲门声后让人进来,回头一看,方晓冬还抱着个装满了绿草的大筐,顿时哭笑不得:“你这是做什么去了?给弄的一身土。”
方晓冬把菜筐放到地上,拿出小本:“给我爹摘的,还有小五的。”
他举着本子,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秦霄华的胸肌看,黑白分明的眼里写着:好大,好大。
秦霄华正系着扣子,瞧见方晓冬睁圆的大眼睛,他走过去,一颗颗系到领口处,严严实实。
方晓冬抬起头,看着他,眼瞳如琉璃晶莹剔透,乌黑中透着点浅浅的琥珀色,只是有点呆。
秦霄华说:“想看我的,就得给我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