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第一次谈恋爱了嘛!我们又不是马上结婚,只是试着交往一下而已。”秦恬差点没忍住原地翻白眼,愤愤说,“我们父母让我们见面,不就是这个意思吗?既然你愿意来,彼此第一印象又都不错,试试看呗?”
“再说吧。”江叙白无奈地笑笑,“时候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
得!她竟然又被下逐客令了?
“不用!我有车!”秦恬愤愤起身,拎起身旁的爱马仕包包,噔噔地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江叙白回到家的时候,客厅里面只有虞岁,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了。
看到他回来,她立刻从沙发上坐起,偏过头,扬起温柔的笑意:“哥哥回来啦。”
她的嗓音清甜细腻,像是蜂蜜罐里面泡过,语速总是慢慢的,温温柔柔的,让人听着很舒服。
像现在这样,带着点欢迎他回家的雀跃,比四月的春风还暖,像是能抚慰他一天的疲惫。
江叙白将手上装着草莓蛋糕的盒子放到茶几上,叠腿坐到她身旁,“给你的。”
只有他和她的时候,虞岁很少见外。但今天心里装着事情,拆包装的动作格外慢些。
一边心不在焉解开包装盒上面的彩色丝绸带,一边偷偷打量江叙白的神色。
他低头看着手机,漆黑的碎发盖于额前,目光一如往常的温柔沉静,看起来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
虞岁将草莓蛋糕切成几块,放在纸碟里,把草莓最多的那块推到江叙白面前。
似是漫不经心问道:“哥哥你们见面了吧?感觉怎么样?”
江叙白这才抬头,清清淡淡说:“见到了,挺不错的,不过没有什么感觉,不太想发展下去。”
“哦……为什么……”莫名的情绪在虞岁心里发酵。
她很不想承认,在喜欢哥哥这件事情上,她是自私的,甚至有些阴暗的。
那年冬天,父母开货车在雪夜里拉货,不幸发生意外。等虞岁赶到医院的时候,两人还没被宣告死亡。
虞岁不记得当时自己是什么样子,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很大的声音。
可最后,衣服还是湿透了。
她眼睁睁看着两人的心电图变成一条平坦的直线。
虞爷爷遭受打击后,身体每况日下,虞岁开始辗转于各个亲戚家。
小孩子不懂事,自己家人的疼爱要分给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心中自然有意见。怨怼一生,难免会有欺凌。
后来,爷爷也去世了。
她失去了一切。
曾经有段日子,虞岁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两张血淋淋的脸,然后画面一转,一群小孩围着她唱一些他们自己编造的歌谣。
她捂住耳朵不想听,有人掰开她的手,硬是要她听。
她在梦中哭,哭到醒。
直到来到江家,深夜哭醒后不再是漫无边际的黑暗,而是暖色灯光下,紧紧握住她手的少年。
他的目光温柔又坚定,掌心温热,声音清润干净,一遍又一遍温声低哄:
“有哥哥在,没人敢再欺负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