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身上的伤比他只多不少,此刻正龇牙咧嘴的坐在沙发上,他的妈妈一脸心疼的正给他上药,一边口中还骂骂咧咧。
“杀千刀的,竟然敢把我儿子打成这样,没家教的小杂种……”
“女士!”一旁的导员听不下去,“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这件事也不全是季同学一个人的问题……”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尖利的女声打断,李天的妈妈瞪着季斯允:“难道不是他先动手打我儿子吗?其他同学都看到了,什么叫不全是他的问题,他先动手就是他的问题!”
李天的爸爸坐在沙发另一边,他大腹便便,拴在腰间的皮带有着明显的大logo。
男人掐灭手中的烟,对坐在另一边的院长说:“刘院长,这件事已经很清楚了,这个学生不分青红皂白打了我的儿子,我要求开除他。”
“不是,季斯允他……”导员知道这其中肯定有其他的缘由,但从李天的父母一来,就闭口不谈发生摩擦的原因,只说是季斯允先动手。
刘院长打断导员想说的话,季斯允成绩确实不错,但他们学校不缺成绩好的人,他家里人跟面前的李总有合作,是非公道哪有当前利益重要。
“季同学先动手确实不对,这样,向李天同学道歉赔偿,记个大过就行了。”
李天的父母很明显不太满意,但事情并没有严重到那个地步,而且深究起来,李天的问题不小。院长已经偏袒了他们,于是表情不大好的勉强算同意了。
导员也没有其他办法,他只好小声对季斯允说:“季斯允,你先道歉,后面我再想想办法。”
季斯允却站得笔直,他阴郁的目光森冷扫过面前的院长和李天父母,冷冷开口道:“我没错。”
坐着的几个人脸色瞬间阴沉,导员连忙扯扯他的衣袖,“季斯允!别犟了!先道歉,不然你会被开除的。”
“向他那种人道歉?不可能。”季斯允漆黑的眸子盯着李天,里面透出的寒意让李天寒毛都要竖起来。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你!”李天的爸爸气得站起来,对刘院长怒道:“这样的人留在学校对其他的学生就是威胁!开除!必须开除!”
他转头对着季斯允骂道:“有娘生没娘养的杂种,心这么黑难怪是个孤儿……”
办公室门突然被人大力踹开,门板撞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屋内除了狠狠瞪着李天的季斯允,其余人都被这声响吓了一跳。
“你骂谁呢。”宋攸宁夹着季斯允的外套从门外走进来,凌厉视线扫过屋内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在她身后,西装革履拿着文件袋中年男人走进来。
李天的爸爸立刻就认出这是谁——佑宁集团的法律总顾问,陈治。
季斯允背对着门,听到宋攸宁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出现幻听。
她怎么可能会知道他在这里?
又怎么可能会来给他撑腰?
即便被退学,他也不后悔。
李天胆敢对宋攸宁说出那些污言秽语,季斯允只恨不能立刻弄死他。
在季斯允又一次即将陷入黑暗情绪里,柔和的风拂过,带来一点茉莉茶香,一双白皙的手把外套披在他身上,宋攸宁走到他面前,抬头仔细查看着他的伤势。
她的目光认认真真的端详一番,转头对后面的中年男人说:“陈律,麻烦你把索赔金额再提高百分之五十。”
“好的,小姐。”
季斯允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半天说不出话。
宋攸宁歪头,“被打傻了?话都不会说了?”
她又对陈治说,“我改主意了,翻倍。”
李父看着她,又看了看陈治,决定先向认识的人套近乎。
“陈律,你这是……”
陈治整整衣领,“陪宋小姐来处理家里小少爷跟同学打架的纠纷。”
宋小姐,家里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