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发烧又吃过药,宋攸宁昏昏沉沉,眼皮越来越重,抱着季斯允汲取温暖的手臂渐渐松开,猛地惊醒后又收紧。
反复几次后,被她抱着的青年拉开她的手臂,在宋攸宁闭着眼不满的哼哼声中,他转过身,把她抱进自己的怀里。
比她抱得更深,更紧。
“睡吧,大小姐,我不走。”季斯允抚摸着她的长发,发丝干燥顺滑,已经干透了。
宋攸宁想说她才没有不让他走,可眼皮沉得完全抬不起来,意识不断下沉,最终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安安静静地昏睡过去。
半夜,骨子里的冷变成了热,宋攸宁感觉自己像被关在一个大火炉子里,想逃却怎么也逃不出去。
熟睡中的大小姐脸颊红扑扑的,鼻头沁出晶莹的汗水,她闭着眼,在季斯允怀里挣扎。
“热……好热……”宋攸宁眉头皱着,挥舞着手脚,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抱住她的手臂。
季斯允也热,却不肯松开,反而是更紧的把她抱住,不准她乱动。
黑暗里,黑漆漆的眸子里蕴藏着浓烈情绪,他将下意识不断挣扎的宋攸宁抱在怀里,像是要把他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是你先要抱我的。”季斯允垂下眼,眼底满是疯狂。
“是你招惹的我。”
宋攸宁紧闭着眼,没有任何醒来的趋势,季斯允爱怜地将她被汗水浸湿粘在额上的碎发拨开,冰凉的唇贴在她的额头,一触即离。
“你会付出代价的。”
他声音很轻,阴测测的像是满怀恶意,可注视着她的目光却与之截然相反,温柔得像是能溢出水来。
宋攸宁做了一晚在火焰山逃命的梦,梦里她被一只树妖纠缠,被追着在山上跑来跑去,又热又累,最后跑不动了被树妖的藤蔓缠住。
树妖的脸变成季斯允,挥舞着藤蔓变成的鞭子朝她走来,狞笑着说:“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反了天了!
宋攸宁瞬间惊醒。
入目是一片晃眼的冷白皮肤,衬衫皱巴巴的解开了几颗扣子,衣领敞开,露出一大片胸膛。
她的脸正对着敞开的衣领,甚至能清楚看到他肌肉的线条。
宋攸宁屏住呼吸,试着想往后挪,可季斯允抱得太紧,这情景,她不敢动作太大把对方吵醒,徒劳无功后干脆躺在原地欣赏起来。
反正她也不吃亏。
还别说,季斯允看着瘦,但该有的肌肉都有,而且也不过分,就是刚刚好的薄肌,看起来很美观。
只是这上面的伤疤太煞风景,宋攸宁有些可惜的想。
“看够了吗?大小姐。”
低哑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宋攸宁被吓得一抖,抬起头时一点也没偷看被抓包的心虚,反而是恶人先告状地用她那双杏仁眼瞪他:“你想吓死我啊!”
既然他也醒了,宋攸宁艰难地在他的怀抱里伸出手推了推季斯允,“醒了就松开,热死了!”
季斯允表情平静的垂眸看她,他瞳孔颜色很深,看人时总给人一种不带感情如同看着死物的感觉。
一直到怀里的宋攸宁表情开始不耐烦,季斯允才松开手。
她几乎是立刻就往后退跟他拉开一大段距离。
怀中突然变空,季斯允暗暗捏了捏掌心,回忆着昨晚搂住她腰肢的触感,他掀开被子坐起来,身上的衬衫满是褶皱。
昨晚宋攸宁喊热,他又舍不得松手,她在他怀里闹腾了大半夜,衣服弄得皱皱巴巴,连扣子都在她挣扎时被扯开好几颗。
季斯允坐起身慢条斯理地扣扣子,宋攸宁缩在床的另一头,盯着他也不害羞,甚至还评价道:“季斯允,你身材不错嘛。”
刚扣上一颗的手一顿,青年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侧过脸去看宋攸宁,少女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线条圆润的杏仁眼亮晶晶的,正笑盈盈看着他。
苍白的面庞浮上一抹薄红,季斯允听见自己吞口水的声音,明明正在扣衣扣,手却装作不经意地将衣领扯得更开些。
宋攸宁浑然不觉,咂咂嘴,语气带着些惋惜。
“就是这上面的疤……”
季斯允羞涩的表情僵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