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孟瑶缓步而来。
他死死瞪着她,眼中恨意大过哀恸。
“你来做什么?”他的声音沙哑。
孟瑶神色平静:“自然是来看看,送祖母最后一程。”
孟怀一咬牙,手背青筋暴起:“送她?她的死,难道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今日又何必来此惺惺作态。”
孟瑶冷笑:“她要杀我,而我能容忍她活到现在,已是仁至义尽。”
“容忍?”孟怀一几乎要吼出声,“你分明是故意留她牵制你的祖父,再伺机陷害!你这个心肠歹毒的不孝女!”
孟瑶的唇角微微勾起:“祖父。。。。。。不是夫人亲自请回来的吗?与我何干?”
“你果然知道!”孟怀一瞳孔猛缩,胸膛剧烈起伏,“你什么都知道!所以才会在陛下面前揭穿军饷之事,孟瑶,你好歹毒啊!”
“歹毒?”孟瑶轻轻一笑,清凌凌的眸子盯着他,“难道不是他先要我死的吗?我是他的亲孙女,可他却不惜一切给我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他要我名声尽毁,甚至要我被凌迟处死!他能给我扣一顶天大的帽子,如果我不回敬一番,怎么对得起他这五年的栽培。”
孟怀一呼吸急促,额头青筋暴起:“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孟瑶盯着他慌乱的双眼,忽然笑了:“我要父亲你好好的、仔细的、小心的活着。千万不要有把柄,落在女儿手上。”
孟怀一浑身发冷,眼底一片血色:“你祖父已在天牢中待斩,祖母也已被你害死,你还没闹够吗?若不是你搬空了孟家,她何至于熬不下去?!”
孟瑶眯了眯眼:“我带走的,只是母亲的嫁妆,未动孟家一针一线。怎么?整个孟家,这些年都靠母亲的嫁妆过活吗?”
孟怀一脸色骤变,眼底闪过一抹慌乱。
正被孟瑶尽收眼底。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凌厉:“孟家的田庄商铺,十余年积累的家底,都去哪了?”
空气骤然凝滞,灵堂里哭声似乎都低了几分。
吴莲在一旁哭喊:“你还要怎么样?你将孟家害成这样,还不够吗?还想在老太太面前逼死你亲生父亲吗?即便你是郡主,也不能如此逼迫我们啊。。。。。。”
她越是哭喊。
孟瑶便越是死死盯住孟怀一:“父亲,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孟家的钱,去了哪?”
孟怀一低下头:“不是都补了你母亲的嫁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