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梦吗。
“嘶——”唐西掐了下自己,小臂上顿时浮起一层薄粉,不一会儿就印出一点痕迹。
他被养得太好了,既怕疼又是易留痕体质,浑身上下金贵得要命。
唐西看了眼刚刚男人在的地方,他被裹挟在一个巨大谜团中。
这团迷雾太过庞大诡异,甚至有时他在自己的床上睡梦间,都能感受到脚心冰凉,湿答答的。
惊醒后又什么都没有,像是聚拢又消散的雾气。
唐西闭上眼,从唇间泄出几声似是骂人的语气词,他现在很想回去泡脚。
他一步又一步踩在草地上,却仿佛踩在沼泽里,越陷越深。
他应该庆幸,虽然现在这片是祂的领地,但是很显然祂在忙着其他什么事,没有关注到唐西的提前来临。
不然如果听到他像是骂人的两句话,又要激动到身体扭曲。
“真是见鬼了。”唐西回到车里,朝李山点了点头面色不变,习惯拨通一个号码。
“唐,你又出现幻觉了?”电话那头的声音透着担忧,活人的气息让唐西的面色稍稍回暖。
唐西升下车辆的隔板,有些疲惫躺在座椅上:“对,又出现了,我这次看到一个人凭空消失在我面前。”
“这次这么严重?”心理医生惊讶,他这位华人朋友在半年前出现幻觉,只是偶尔。
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精神疾病很折磨人。
以前偶尔出现的不过是小打小闹,就算身体健康的人熬通宵可能也会恍惚,今天这次,心理医生暗道不妙,看来病情往最坏的方向去了。
唐西很累,依照他的性格,他的生活不可能被这种模糊的病情操控,他已经冷静下来:“麦尔医生,我会继续支付你一年的诊费,如果有合适的新疗法,我都愿意尝试。”
“唐,请放心,我一定会尽可能帮助你。”麦尔医生语气不忍,或许是天妒英才,唐是他很优秀的一位朋友,哪怕是在病魔缠身下,也没有放任病魔影响他的生活,一直都积极配合治疗。
他们都没担心过诊费的事,麦尔知道唐的家族在华国很厉害。
他们m国的朋友都认为唐是个温和柔软的人,可偏偏是这样看着像易碎的玉瓷一样的人,麦尔从来没有见过他脆弱的一面。
“唐,你真的想不起来半年前发生什么特殊的事吗?”
他的病情从半年前开始,按理说应该会有导火线才对。
半年前……
唐西回国参加了宁尤的成人礼,一切都按部就班,没有一点异常。
“很抱歉麦尔,没有。”
唐西开了个玩笑:“甚至那个时候实验数据离奇的顺利,像吃了某芙一样丝滑。”
麦尔也笑了一声,故意恭维道:“不愧是唐博士。”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唐西绷紧的神经缓缓放松,他看了看窗外:“麦尔,我要到地方了,下次有时间再聊。”
“了解,是去见你亲爱的宁尤弟弟吧~”麦尔叹了口气:“你们俩感情真好。”
这在豪门,特别是在麦尔所在的m国豪门太少见了。
“也许你多和家人朋友在一起,会有助于缓解病情。”
而此时,唐西挂念的内向弟弟,正把敲晕的人拉到小门里,在阴暗树林背景下,祂手中的利刃泛着阴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