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晚上灯火通明,唐西带了一份热粥。
当然不是他自己做的,他是厨房杀手,留学三年也没学会做饭技巧。
第一年去m国的那次圣诞,宁尤漂洋过海来给他做了顿大餐。
“宁尤,松开嘴。”唐西拍了下宁尤的头,宁尤又故意咬住了勺子。
他从小就这样,唐西有时有兴致,抽空喂他饭,他就故意咬住勺子不松。
宁尤缓缓张开嘴,勺子被抽走。
小时候是下意识想磨牙,想咬别的东西又不能。
现在也是,而且想咬的更过分。
唐西没有在病房内停留,公司的事重重压在他的肩膀上,他必须要做点什么。
“哥。”
唐西离开的手腕被拉住,宁尤紧紧盯着哥哥的眼睛:“出什么事了?”
唐西面色一僵,随即恢复正常:“没事。”
他掰开宁尤的手指,避开视线:“我明天再来看你。”
宁尤:“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担心。”
破产是假的,欠债也是假的。
宁尤没有多说,出院后他会把所有的事情解释清楚。
他是这么想的。
雨滴打在黑色大伞上,男人裤脚边的涟漪起起伏伏。
唐西神色茫然,他从医院出来后一直走到了这里。
他好像迷路了,或者说他也不清楚想往哪走。
唐西叹了口气,漂亮的冰蓝色眸子里满是黯然,他收拢雨伞随意坐在公交车站下。
夜色朦胧,只有一盏暗淡的路灯嗡嗡的发着光,落下一小片光亮在男人黑色的发丝上,莹莹的漾出暖意。
兼职是行不通的,他一下午彻底弄清了现在的状况,目前最紧急的是还债,公司破产是板上钉钉的事。
兼职获取的钱洒在那片海里,连个响都听不见。
他该怎么办。
总该有办法的。
唐西仰头看着前方,眸子里的迷茫和悲伤化不开,不过是一天之内,为什么就变成这样。
最后一班公交车还有半小时到达,公交车牌下空无一人,衬得独自坐着的男人更加孤寂。
[哇塞,哇塞,主播走近点,他就是唐西吗?好漂亮。]
[我好像又心动了,主播快去搭讪试试,他怎么一个人坐在那?]
“你们安静点。”游冷躲在草丛里,冒出一个脑袋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