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空间内,只剩衣物摩擦的声音,酝酿着一场电闪雷鸣。
闻罗一怔:“怎么可能。”
唐西声音压抑:“学校的光荣榜每年都有,权汤在上面吗?”
“在,我们四个人,就你和权汤两个人成绩最好。”
。
围绕着唐西的黑色谜团越绕越大,理不出头绪,沼泽般越陷越深。
光荣榜的长廊在学校中央大厅,按照年份排列,越早的年份越往里,一眼望不到头。
唐西站在入口处往里望,深处好像有一个巨大的黑洞张开深渊大口,幽深危险。
“唐西?”闻罗察觉到唐西状态不对,他们毕竟当了两年的挚友,那么多年还有消不去的默契。
唐西的食指压在左手手背上轻轻按压,指腹下皮肤的呼吸声,血液的滚动声,无一不在显示他现在还在现实活着。
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新的幻觉。
他的唇瓣动了动:“没事。”
随着他迈开的腿,落在身后的影子彻底消失在正午的阳光下。
时间线一点一滴在他的身后倒退,离那几年的年份越近,那股不安越明显。
他停住了,目光落在名为权汤的照片上。
唐西伸出右手,指尖压在照片中央。
他的神情平静,没人知道他心里的惊涛骇浪:“我认识他。”
刚从家赶来的宁尤瞳孔一缩,死死盯着唐西的侧脸:哥哥怎么还会认识他。
唐西想起闻罗说的那些,他和权汤在高中时代的经历,眼前照片里男人的脸由模糊慢慢变得清晰。
他还是一点记不起高中时和权汤有关的经历,但是他见过这张脸。
在他回国的那一天,令顿学院外圈的树林里,那个受伤又突然消失的男人。
他以为是幻觉。
当时,那个男人问:“你不记得我了?”
一股冷意从指尖窜出,直到围绕住整个身体。
他右手的手腕冷白剔透,凸出的骨头被敲了敲,晕出一点带着热意的淡粉,有股莫名的涩意。
而平时包容万物,温柔揉过弟弟发顶的手心,被塞了一团史莱姆一样的黑色不明物体。
一双雾状的大手遮住漂亮青年的双眼,祂凑近青年的耳边,眼里的疯狂压住理智:哥哥,不要看他。
权汤,可恶的玩家,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玩家都该死。
唐西的身后暗色涌动,像是被黑色幽灵缠住的光明圣子。
他的视线下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