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想,哥哥说得对。
强迫哥哥踩碎照片是他,现在嫉妒被踩照片的人也是他。
为什么那个人能被哥哥踩啊。
相框从唐西鞋底飞出,在走廊深处炸开,彻底化成粉末,消失不见。
[唐西,我后悔了,我好嫉妒他。]
[我后悔了。]
黑雾涌动着从唐西的脚腕一路往上,像是藤蔓般一圈又一圈,缠绕在他的右腿上,黑色西裤被缠出褶皱,大腿上的软肉从黑色藤蔓边缘溢出,鼓鼓的。
唐西的双手被迫抬起往后,他像是舞台剧上漂亮的西方贵族娃娃,四肢都被控制着。
他无力闭上眼,眼皮发抖,唇瓣看起来软得要命。
扬起的脖子上沾染上一丝温热湿意,他的侧脸被祂轻轻触碰,祂只敢伸出一根手指,尽量减少减少皮肤接触面积。
唐西是祂的神明,也是祂想要拥抱的宝贝。
祂的眼里全是痴迷:唐西……哥哥……
冷意回暖。
“唐西,唐西!”
唐西忽然睁开眼,冰蓝的眸子里是尚未消去的惊怒。
他看向说话的人,视线聚焦,模糊的画面慢慢变清晰。
是闻罗在叫他,他还在长廊里。
长廊里附近还有其他参观者来来往往。
宁尤握住唐西的手:“哥。”
活人的温度让唐西提起的情绪缓缓落下,他回握弟弟的手:“没事,你怎么来了?”
宁尤:“想听哥哥的讲座。”
唐西随意嗯了声,侧过身打开手机,视线快速扫动: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还停留在上次,刚刚发的一条都不在。
是幻觉。
混乱的心跳逐渐平稳,唐西收起手机,一股酸意从四肢涌到鼻尖,过电般噼里啪啦点燃他的情绪,握着宁尤的手越收越紧。
宁尤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握到失去血色的手,一声没吭。
唐西抬起头,流动的血液忽地加速,他转头看向闻罗:“闻罗,权汤的照片在哪?”
刚刚还在墙上。
闻罗的神情是莫名的疑惑:“权汤的照片氧化得太厉害,很久之前就被老校长拿去重制了。”
不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