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学校更新了大一新生的课程,必修课、选修课列了好几页,看起来和伯克利学院的大同小异。
文槿深知艺术是既客观又主观的存在,创作者受何种文化滋养成长,他的作品里也会被同样的文化侵染。
正如上一世的她,经常被同行说旋律里有种格外与众不同的灵动与神秘。
为什么呢?
答案其实很简单,巧妙运用华国传统乐器。
她是个漫山遍野放养长大的小镇女孩,最常接触的东西是山林湖泊以及长辈深切热爱的戏曲。她的灵魂自由而野性,带着传统文化深刻滋养的痕迹。
所以哪怕课程大同小异,文槿也不打算吃老本混过去。能在新的老师身上学到什么呢,她对此非常期待。
人类的劣根性根植于基因,受道德伦理束缚不显于人前。看到比自己更优秀的人,有人专注自身埋头追赶,以期他日更胜一筹;有人口头诋毁甚至出手暗算,不把人从高处拉下来不罢休。
在酱油瓶度过还算安稳的前三天,发现文槿唱功不错但舞蹈一般,有人按捺不住小心思出手了。
某天下午文槿去洗手间,听到外面的人说起她。
“……公司从没收过外国人,还一来就是b班,谁知道怎么进来的。”
“靠脸呗,长得跟个狐狸精似的,路比我们好走多了。诶,我听说上面有几位理事对她很感兴趣,你们懂的?”
“哈哈哈,我一猜就是。”
“诶,你们说她在哪家医院做的手术?真自然,我也想动一动。人变漂亮,路也会像她一样好走很多吧。”
“你想得美!她肯定不会告诉你……”
早在听到第一句时,文槿就默默打开手机录音。考虑可能会用到这项功能,买手机时特意挑了三星最新款的折叠机。
瞧,这不是用上了。
听外面说得差不多,该录的也都录上了。文槿按下冲水键,慢悠悠打开隔间的门。
外面一共三个人,只有一个在b班见过,叫做……对,崔月贞。另外两个没见过,不认识。
见她出来,三人立马停下,表情有点尴尬更多的却是诧异。
“怎么不说了?”文槿打开水龙头,一边洗手一边透过镜子看她们,“不是知道我在里面,特意说给我听的吗?喏,我出来了,当面说岂不是更有趣。”
“……”
“呀,你就是这么和比你资历深的前辈说话的吗?教训你怎么了?给我好好学学规矩啊,华国佬。”
短暂的安静后,染着栗色短发的崔月贞开口,“而且我们有说错吗?特意从华国跑到我们国家,花钱弄出漂亮脸蛋,不就是想出道?想得快疯了吧。你这种人我见多了,为了抓住机会什么做不出来。”
“机会?什么机会?”文槿摸摸脸,故作惊讶,“抱歉呐,没办法共情你的感受,因为我的人生没有缺少过机会。”
似乎被这句话戳到痛处,崔月贞身边的长直发女孩下意识举起手。文槿眼神一厉,迅速抬手握住她的手腕,狠狠甩开。
“怎么?动嘴不够还想动手?我记得练习生守则里规定,不准霸凌欺压其他人。”
“你说欺负就欺负?我们三个在公司三年了,可以互相作证,谁会相信你的话?”
“我。”躲在另一个隔间许久的闵仙艺推门出来,“我给文槿姐姐作证。”
她攥紧衣摆,用力到手指发白,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的说:“我全部都听见了。姐姐,我可以陪你去见李组长为你作证。”
气氛一时僵住,三人组没想到洗手间除了文槿还有一个人,明明检查过的。眼见情况不利,纷纷打起退堂鼓。
“争执几句罢了,闹到李组长那里你们也讨不了好。”